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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十月份的第二個週二,晚上五點我該去上副修課,和小芳一起走到教四樓前,徘徊了半天都沒進去不知為什麼,一整天昏昏沉沉的,我很想回家去睡一覺。小芳看到我臉色不好,也勸我回家歇歇,說這課上不上的也無所謂,反正不記考勤。
我回家的路上,我盤算著路過平安里時拐到西四換趟盜版盤,頭天買的那幾張遊戲盤實在太爛了,騎車到平安里時卻忘記了,直直地回了家,用鑰匙捅開院門,小貓看到我進來,似乎嚇了一跳,往裡邊猛跑。怎麼,才幾天不見,就不認識我了?我懶得叫它,車推進院子裡,我聽到廚房裡收音機滋滋拉拉的響,這破玩意兒用了幾年,聲音有些劈了,但母親不捨得扔掉,總說做飯的時候,一個人悶得慌,聽這個解悶。大一的時候,系裡卡拉ok比賽馬,我得獎給了一個小收音機,母親卻說訊號不好。我開啟屋門,看見母親正在打電話,母親聽到房門響,猛然回頭,然後對著電話那邊低聲說了句什麼,就結束通話了。母親盯著我,問:&ldo;你怎麼這麼早回來,晚上不是有課嗎?&rdo;我沒回答她的問題,母親表情怪怪的,嗓子也有些啞,我問她剛才是誰的電話,她說沒什麼,只是一個同事。同事?那幹嘛一見我進來就結束通話呀?我覺得挺怪,想想可能是又有女孩子找我吧,就算這另她不高興她也總不至於都不讓我知道呀!我沒追問這些,頭確實暈,我只想找張床睡上一會兒。
我走進裡屋裡,告訴母親今天很不舒服,不想上課了,回來休息一晚。但母親堅持要讓我回學校,她的眼神閒爍,也不正視我。這讓我覺得她似乎有什麼事瞞著我。其實曠課對我而言,可以算是家常便飯了,被母親撞見也從來沒有說過我什麼,何況現在實在是身體不適。今天為什麼一定要我回去上課?母親這一反常態的行為引起我的疑惑。無論她說什麼,我就是不肯走,就這樣僵持了十數分鐘,外面傳來了敲門聲。母親一下子變了臉色,看起來很緊張,我猜測這就是她趕我走的原因了。是誰會來找麻煩?我打算教訓他一頓。我和母親對視了一眼,看到她的眼裡儘是無奈。我怒氣沖沖地去開門,站在門口的人身一整身的黑西衣服,是張真!大姐大的未婚夫。
我怎麼想不到會是他,不由愣住了。他的樣子看起來遠比我要吃驚得多,瞪大眼睛說,&ldo;我……我沒想到,你……你在家,晚上怎麼……沒有課?&rdo;
他說話結結巴巴的,和以往的鎮定自若判若兩人,不用說,他也和母親一樣,有事情瞞著我,我甚至可以斷定,剛才打電話的人就是他。可是,究竟發生了什麼,以致於母親和他這樣神情緊張。我胡亂地猜測著,同時也無法抑制住被人蒙在鼓裡而產生的那股怒氣。
&ldo;我說你們今兒都怎麼了,說話吞吞吐吐的,有什麼事非要背著我呀,說出來怎麼啦?&rdo;
張真躊躇著,慢慢關上院門,靠在上面,一句話也不說。過了幾分鐘,他平靜下來,我同樣從他的眼裡看到無奈。但感覺起來,那份無奈 是因為我的出現。
&ldo;算了吧,張真,反正這件事兒他早晚也要知道的。瞞了這會兒,他以後也要怨的。&rdo;不知什麼時候,母親已經站在了我身後。我回過頭看著母親,她也已經回到了平常的神態,但掩飾不住的是眼裡的憂傷。而這份憂傷彷拂也是我那將承受的,張真撫了扶他的眼鏡,嘆了口氣,掏出一盒&ldo;駱駝&rdo;,遞我一支,自己點燃了一支。他是個大夫,外科與骨科皆能,從不吸菸,酒也僅止淺嘗。總是勸我戒菸的他,一週不見,怎麼也開始抽菸了?我愕然這突然的變化,也深深擔憂這變化之後隱藏著的現實。他抽了幾口,猛烈地咳嗽,看樣子,是剛剛才開始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