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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也好。

真是現世報。

就因為這魏王府是她心頭一個疙瘩，她不樂意回來，於是現下也只能忍著傷口疼痛，自食惡果了。李鳳寧一邊咧開嘴自嘲地笑笑，一邊慢吞吞地東摸摸西找找。

大櫃子的抽屜裡還真被她翻出一塊火石，她又要去尋蠟燭的時候，偶爾一回頭間卻見臥室外頭黑魆魆的似乎是個人影。她一驚，心臟一陣狂跳。她隱約只覺得身影似乎有點眼熟，一聲&ldo;誰在那裡&rdo;險險噎在喉嚨口，再定定神仔細去分辨時，心裡卻先泛起了一股厭煩。

李鳳寧慢吞吞地點亮了蠟燭，再慢吞吞地朝門口去看，但無論她想拖延多久，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也實在花不了多少時間。

果然是李端。

玉衡金簪的冕冠，前三後四的袞服，愈發襯得這魏王威儀不凡，生就一副人上之人的樣子。

是啊，這人是她的……

&ldo;母親&rdo;呢。

酸澀與惱怒，還有意氣與恨意，她不知花了多久才平息下去的情緒又在心底翻騰起來。李鳳寧用手朝胸口重重壓了下去，不過匆匆止了血的傷口立刻返回給她一陣劇痛，這才覺得心裡好些。只是情緒稍微穩定了些，她也尋不出話來跟這個人說，生怕最平常的話也被自己說成譏刺，李鳳寧乾脆就看著李端，什麼都不說了。

&ldo;你房裡怎麼這樣？&rdo;見她從來就沒好聲氣的李端這回也同樣是眉頭緊鎖，好像審犯的官員一樣。她一邊說著，一邊踏進李鳳寧的臥室，眼睛朝四下裡看了一圈。

不論她臉色有多少像是故意找碴的，這句聽在李鳳寧耳裡卻實在不明所以。她房裡怎麼了？她也跟著李端的目光在自己房裡掃視了一圈。

桌面上不見積灰，幔帳一類也好好地掛著了，床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

所以，什麼&ldo;怎麼這樣&rdo;？

李鳳寧見李端眼睛盯著桌上那隻去年才得的雙耳鏤空瓶上，就解釋道：&ldo;那日去東宮正遇見底下人繳了東西上來，姐夫就順手塞了這個瓶子給我。&rdo;

太女疼她，太女正君也疼她，這些年給她的好東西只怕一屋子都塞不下了，只是一隻普通的瓶子為什麼李端要橫看豎看？

不明白李端為什麼單單留意這隻瓶子，只知道她開口一說話，李端的臉色就更加不好看了，李鳳寧心裡開始厭煩不耐起來。

聽著是太女正君給的，不好拿來當理由罵她麼？

&ldo;你房裡的人呢？&rdo;李端又問，&ldo;從門口到這裡，居然一個人也不見。&rdo;

聽著那語氣裡再明顯不過的不耐與陰沉，李鳳寧心裡細細的火苗瞬間竄成了大火。

&ldo;拿飯去了。&rdo;雖然她還記得要壓制自己的脾氣，但語氣已經開始生硬了。

&ldo;拿飯？&rdo;李端先是一頓，隨後立刻冷笑一聲，&ldo;拿飯要幾個人？虧你在陛下面前都敢胡說八道，這會連個像樣的謊都編不出來了？&rdo;

聽她這口氣，李鳳寧只覺一股氣衝上來，險險沒直接回嘴。她好容易深吸一口氣，&ldo;拿飯當然就只要一個人了。這麼件小事還說……我為什麼要說謊。&rdo;

&ldo;胡說！&rdo;李端臉色一沉，&ldo;你房裡怎麼會只有一個人？&rdo;

……房裡怎麼會只有一個人？

李鳳寧這才明白過來李端說的是什麼意思。只是李端不說還罷，一說更激起李鳳寧一肚子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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