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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暮詞半晌沒吭聲,楚月兮都準備低頭看看她是不是睡了的時候,才聽見她字斟句酌道:「那是個……有兩人那麼高,十多個人才能推動,一側有一個手搖柄,靠一個人轉,每轉五圈,前面的筒子就會一次噴出上百支箭。」
……?
楚月兮一手解下披風蓋在白暮詞身上,一邊開始在腦袋裡構畫那個龐然大物的圖紙,奈何她不是個做木匠的料,想了幾天那玩意兒還是零碎的拼圖,遲遲沒能拼成一個整體。
楚月兮:「…」罷了罷了,回頭見著了不就知道什麼樣了,我在這費什麼心思呢。
她也知道軍中的武器應該不斷更新,不然再厲害也早晚會被敵方的新東西打到不堪一擊。但是……楚月兮嘆了口氣,這幾個月能把以一盤散沙的定西軍訓練如今這樣已經耗盡了軍中所有人的心力,實在沒閒工夫去研究些新武器。
好在她離開北境的時候留下了一些不太成熟的圖紙,讓大家空閒下來的時候集思廣益,看著改一改,沒準就能用了呢。
「不出意外,今晚就能到御北軍的營地了。」楚月兮抬頭看了看日頭,「大家休息一下吧。」
楚月兮朝著北邊遠遠望了一眼,坐到白暮詞身邊,小聲詢問:「依你看,那邊現在情況如何?」她挺長時間沒去北境了,想著離開時還一片祥和的北境如今硝煙四起,也說不出是個什麼心情。
「溫大人說,他在一日就守北境一日,絕不退半步。」白暮詞偏頭幫楚月兮輕輕拍了拍頭髮上的雪花,聲音低了下去,說:「那怪物一出,我們的人寸步難行,只能在城牆上死守,兄弟們的屍體在城牆上堆著……當晚溫大人就同我們分析過,唯一的辦法就是能有人靠近,然後毀掉手搖柄,那怪物就廢了,只是……」
白暮詞沒往下說,她心中明白,有人靠近,還不被那玩意兒給射成篩子?
楚月兮沒真的見過那東西,只能憑感覺猜個大概,正想著到底怎麼處理,就聽見白暮詞說:「溫大人分析過,也不是完全沒可能,輕功極佳的人去毀手搖柄是有三成勝算的。不過軍中兄弟都以實戰為先,輕功好的實在找不出來……」
「等等,你說什麼?溫子酌說輕功好的人是有勝算的?!」聽到這句話楚月兮心中一涼,軍中別的兄弟沒有,但是溫子酌的輕功好啊,他既然已經有了解決方法卻不實行,大概是因為……因為在沒有人可以去接管御北軍之前他還不能出事。
「壞了!」楚月兮臉色一變,「大家休整好跟著軍師走。」語畢,從地上彈起來一躍上了馬背,跟一臉懵圈的白暮詞說:「我得先過去,你帶著大家走,路上千萬注意滄瀾的埋伏。」
「將軍放心。」白暮詞雖然還沒想明白自家將軍這是要幹什麼,但是她已經很久沒見到楚月兮的臉色像剛剛那麼難看,心也跟著顫了顫,一邊回憶自己方才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一邊目送楚月兮絕塵而去。
……
她還記得離京前溫子酌給她一字一句的保證,那人一諾千金,言出必行,說要守住北境不讓她有後顧之憂便一定會耗儘自己的最後一滴血也不會向上沅和滄瀾妥協。他讓白暮詞衝出突圍來給自己報信,想必已經做好了身先士卒的打算——溫子酌仗著自己的輕功好衝進敵陣毀掉那個鬼東西,正好楚月兮帶人過去,他也不愁御北軍無人帶領。
「你可千萬別……」楚月兮一路把馬鞭策到快要起飛,總算把四五個時辰的路趕成了兩個半時辰,邊塞連著大漠,夕陽宛如醃入味的鴨蛋黃,將落未落,餘暉灑在御北軍的營地上,也沒能蓋住這裡沖天的血腥味。
軍中將士彷彿都知道她要來,沒人覺得驚訝,行了禮便神色匆匆往主帳趕去。
「出什麼事了?」楚月兮跳下馬隨手逮著一個看著十五六歲的小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