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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文意識到可能是閒雜人等不能隨便上臺,火速補充旁白:「就在這時,私人病房的幾個護士進來換藥……」
然而沒用,還是上不去。
舞臺輕笑出聲:【終於到大結局了,舞臺現在進入全封閉狀態,讓我們來專心欣賞男主和女主的精彩演出。】
評審席也沸騰了,所有評審都站起來探頭往臺上看。
「抓住他啊!別鬆手!加油!」
「快把他拉上來!」
「拉什麼上來,快放手!你忘了他當初是怎麼對你的?」
「讓他掉下去燒死吧!快快快!!」
評審們明顯分成了兩派——拉回來派和撒手火葬派。
裴寒不知是吃什麼長大的,實在太重了,要不是滑道是個斜坡,分散了一部分重量,寧鴿根本拉不住。
裴寒就算能借著她的力做個引體向上,也還是夠不著滑道的頭,沒法上來。
而且裴寒根本不敢亂動。
他一眼就看出,寧鴿現在這個姿勢太不對了。
她趴在滑道頭上,整個上半身都探了下去,裴寒估計一亂用力,不止自己死,很可能連帶著把她也一起拉下去。
兩個人現在處於一種不上不下,徹底動不了的僵持狀態。
舞臺上已經出現的東西,並不會自動消失,只能想別的辦法。
從病床到舞臺下面的爐口,整條滑道的正上方,像舞臺豁了個大口子,現在全部都是敞開的,如果這時候能下一場大雨,發一場洪水,爐火一定會被澆滅。
爐火一熄,就算鬆手滑下去也沒事了。
寧鴿對裴寒說:「大暴雨!」
然而什麼都沒發生。
舞臺擁有最終決定權,它不允許能澆滅爐火的雨水出現。
舞臺很興奮:【下什麼雨啊,燒死不好嗎?用你們無聊又渺小的生命,成就最炫目刺激的舞臺效果,感恩吧,你們平庸人生中最高光的時刻要到了!】
它不肯透過能救人的東西,不過寧鴿還是想再試一次。
換個別的方向。
「繩子。」寧鴿說。
一條綁在床欄上的繩梯竟然真出現了,順著滑道垂下去,就搭在裴寒旁邊。
裴寒看了一眼繩梯,一隻手仍然緊緊攥著寧鴿的手,沒有鬆開,只騰出另一隻手。
他抓住繩梯,稍微一扯。
繩梯的繩子就像被水泡糟了一樣,直接斷成兩截,滑下去掉進爐火裡,化成黑煙。
夠陰險。
下面的爐口張著大嘴,火苗在裡面瘋狂燃燒著,好像知道寧鴿不可能一直這樣拉著,裴寒,甚至連同寧鴿,早晚都是它的囊中之物。
寧鴿望著下面在爐子裡燃燒的火焰,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這件事一直隱隱約約地在那裡,因為一幕戲連著一幕戲,寧鴿沒來得及細想。
第一幕時,寧鴿曾經無意中在臥室的枕頭上放了一把火。
她起了著火的念頭,舞臺就給了她一簇小火苗。
寧鴿當時慌了,立刻拿起床頭的空杯子,腦中想著水。
舞臺馬上給了她滿滿一大杯水。
一杯水淋上去,火苗立刻熄了。
這件事當然可以理解為第一幕戲剛開場,舞臺並沒想弄出大亂子,可是鑑於主角是可以隨便換人的,就算寧鴿當時燒死了,也能由別的玩家頂替,其實也沒什麼大影響。
而且舞臺在這幾幕中表現出滿滿的惡意。
從大到砸死人的罈子,到三米高的巨型大貨車,再到滿天密密麻麻掉落的匕首,還有現在的火葬場。
只要與寧鴿他們的利益相關,它甚至連條無關緊要的浴巾都不肯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