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第1/2 頁)

&ldo;我千方百計向船長打聽，但除了我早已知道的情況外，從他那兒幾乎一無所獲。他是茶壺裡的餃子，肚裡有，卻倒不出來。我又沒人可問，因為船上的其他人，包括所有的夥計，都是新僱的。這是一個重要的事實。&rdo;

&ldo;&l;你自己會明白的，先生。&r;船長老調重彈，對我的問題避而不答。有跡象表明，似乎他害怕把知道的東西講出來。但有一次，當我感到背上有什麼東西而緊張得團團轉時，他卻相當平靜地說：&l;先生，人在甲板上，又有燈光，沒有什麼可怕的、&r;在適應環境方面，他的態度是非凡的。他表示，他個人是無所畏懼的。&rdo;

&ldo;夜裡大約十一點以前、一直平安無事。突然，沒有一點預兆，一陣狂風向船襲來。狂風中帶有某種可怕而異常的東西，似乎某個神靈正利用它來達到一種罪惡的目的。但船長卻處之泰然。舵放下了。降下三掛上桅帆時，帆在晃動。然後降下三掛中桅上帆。海風仍在我們頭上吼叫，幾乎淹沒了夜間船帆發出的響聲。&rdo;

&ldo;&l;將它們撕成布條!&r;船長在我耳邊的叫喊聲蓋過了風聲。&l;沒有辦法。今晚我不會派人上去，除非船上的桅杆搖晃得要掉到海里去。這是我頭疼的事。&r;&rdo;

&ldo;半夜八擊鐘鳴響前的近一個小時裡，風並沒有減弱的跡象，相反颳得更加厲害。船長和我一直在船尾徘徊。他時而透過夜幕擔心地向上看看正砰砰作響激烈晃動的船帆。&rdo;

&ldo;我呢，無所事事，只有不停地注視著異常的黑夜。船似乎牢固地鑲嵌在裡面。對風的感受和風聲經常給我一種恐懼感、似乎有一種反常的東西在空中肆慮。我神經過度緊張，想像異常興奮，我害怕了，但到底達到何種程度，我說不出。確實，在我的全部經驗中，像那次奇特狂風中的感受，我從未碰到過。&rdo;

&ldo;八擊鐘一響，另一班人到甲板上來值班了。船長不得不派所有的人上去加固船帆。他已開始擔心，如果再拖下去的話，他的桅杆一定會報銷的。完工了，三桅帆船已作好抗風暴準備。&rdo;

&ldo;儘管準備工作已大功告成，但船長的擔心還是得到了證實，令人膽戰心驚。當大家離開隱蔽處開始往裡走的時候，從上面傳來了叫喊聲，然後主甲板上馬上響起了墜落聲，緊接著又是一聲。&rdo;

&ldo;&l;我的天哪，有兩個人出事了!&r;船長大叫，一面從前面的羅經櫃裡抓起一盞燈，往下走到主甲板。果然被他言中。有兩個人已經摔下來了，或者像我所想像的，是從上面被拋下來的，正默默地躺在甲板上。黑暗中，我們頭上傳來了幾聲模糊的叫喊聲，接著又是靜得出奇，只有一陣陣的風在呼號、咆哮，吹打著船上的索具。情況更為惡化。上面的人聲息俱無，令人害怕。後來我知道了，那些人正在快速地下來，又馬上一個接一個地利索地從索具裡跳出來，站到倒地的兩個人周圍。先是各種各樣的驚叫聲、詢問聲，繼而又如同往常一樣，默不作聲了。&rdo;

&ldo;一種極為反常的壓抑感與受驚的痛苦、可怕的期待交織在一起，纏繞在我的心頭。在怪風中站在死人邊，我似乎感到，一種邪惡勢力統治著船周圍的夜空，又有禍事要臨頭了。&rdo;

&ldo;第二天早晨舉行了一個莊嚴的小儀式。雖然很簡單，伹大家都滿懷敬意。艙蓋一傾斜，倒地的那兩個人就從上面向下滑入水中，頃刻之間就看不見了。當我看著他們在藍色的深海中消失時，我有了個主意。下午我抽點空把它講給船長聽。然後趕在日落前我就安裝部分電器。我走到甲板上，往四周仔細地看了看。自兩個人去世後，風突然奇怪地平息了，那天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