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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玖哲不知是興奮過度還是覺得歉疚，沒有吭聲。柴狄邊拿紙巾輕輕給王玖哲擦著，邊瞪了柳默一眼。

柳默還想說些什麼，一直默不作聲的顧笙突然說了一句：「行了。」

一般這樣的對話顧笙絕對不會參與，甚至可以用耳朵自動過濾，但是今天，當他看見王玖哲因為看見自己所一直關注的人、熱愛的人而流下眼淚的時候，他突然覺得有一個偶像，就像是有一個信仰一樣，也是一件挺好的事情。至少，某些東西不會再空蕩蕩的，連一個寄託也沒有。

柳默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不吱聲了。他其實一直有點怕顧笙，因為顧笙從小練過跆拳道，據說成績也不好，再加上長得又有點拽，看上去渾身充滿了「我是不良少年們的頭頭兒」的氣息。因此他一向是能不跟顧笙說話，就堅決當他不在自己眼裡的，好在顧笙並不是什麼多管閒事的人，他平時跟那幾個比他小的隊員擺擺譜兒、耍耍威風，顧笙也只當沒看見。可沒想到今天顧笙竟然給王玖哲出這個頭，柳默心裡哆嗦了一下，心想以後要收斂一下了。

顧笙沒管柳默這些複雜而又曲折的心理活動，專心的看著大螢幕。

前面已經有好幾個隊伍上臺了，有和他們一樣看著就沒見過什麼大世面的，也有已經參加過幾場演出小有名氣的。無一例外的，他們都沒有選擇前十一的出道位置。

引起第一個小轟動的是「不簡單」的六個人，他們穿著統一的白色襯衣、黑色西裝和擦得鋥亮鋥亮的黑色皮鞋，看上去整齊又利落。六個人都是清一色的高個子，大長腿，臉上化著淡淡的妝，一看就和顧笙他們這些初出茅廬的小子不在同一個級別。

他們中最出挑的當屬站在中間的那個，他的五官看上去比其他隊友立體很多，既有那種西方人的深邃感，又有東方人的柔和感。總之，是那種一眼看上去就很驚艷的人。

他叫黃明逸，給自己的評級是a。顧笙有種預感，他將是第一個走上前十一位的人。

黃明逸帶著他的隊友，跟已經坐在位子上的人打了個招呼，然後沒有管他的隊友，一步步向上走去。

周圍的驚嘆聲接連不斷，甲讚嘆道：「哇，他好帥啊！」

乙跟著附和：「哇，他眼睛好大啊！面板好白啊！腿好長啊！」

丙不滿的嗤了一聲，「切，不就是長得好看點嘛，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他有哥這麼有趣的靈魂嗎？」

丁在旁邊嘖了一聲：「千篇一律的皮囊你也沒有啊！不要再用攻擊性的話語掩蓋你貧瘠的靈魂了。」

攝像機鏡頭一轉，這段對話就這樣被迫終結了。

柴狄看著大螢幕，對顧笙說：「嘿，你瞅瞅這幫人的智商，我突然感覺我的內心又燃起熊熊的希望的火焰。」

「這種對話是不會播出的。」顧笙正忙著熱身。

「我當然知道，我只是聊以□□一下而已。誒，你覺得那個姓黃的小子會坐哪兒？」

顧笙站直了身體，看著大螢幕上還在繼續往上走的黃明逸，「他應該不會坐第一位。」

「為什麼？」柴狄不明所以。

顧笙卻沒再說話了。

直到要輪到顧笙他們上場時，顧笙也沒有聽到他所期待的那個人的名字，看來是排在他們之後了。

顧笙深吸了一口氣，一步步往舞臺上走去。他的身上穿著這輩子所穿過的最貴的、卻並不屬於自己的衣服，他的臉上化著自己曾經萬分牴觸的、覺得自己永遠都不會接受的妝，懷著一種近乎凜冽的、視死如歸的心情踏上了那讓他又恨又愛的舞臺。

他聽見了別人的驚嘆聲，不知道是給誰的。

他的妝相比於別人其實是很淡的，一點點恰到好處的修飾，正好讓他所有的優點得到了一個近乎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