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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冷漠呢。
紀璐緊緊地咬著自己的下唇,沒有跟上紀一浩往回走的步伐。
“紀璐?”發現紀璐沒有跟上的紀一浩又露出的費解的表情。
“吃喪粥了。”紀一浩提醒紀璐。
“我不去。”
——我不去。如果我不喝,我的奶奶就還活著。她起碼活在我心裡,而你們的心裡,甚至不願意給她騰出一點點位置。
“這是禮儀啊。如果你不喝喪粥,奶奶就不能安心地走了。”
“那她就別走啊!”紀璐又一次崩潰了,空曠的田野裡沒有回聲,可是紀璐卻覺得頭頂的天空都在重複自己的哭聲,哀傷的嗚咽,酸脹的鼻頭,全身發軟的無力感讓她又一次蹲下。紀璐抱著自己硬邦邦的膝蓋,指甲緊緊地摳著牛仔褲,摳得膝蓋那處好幾道白痕。
——如果我不喝喪粥,你就不走,那你就不走好嗎。你別走啊,奶奶。如果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人悼念你,你能不能就一直陪伴著我,求你了,求你。
“紀璐,你這麼任性是於事無補的。我們都會死,都有死的那天。你這麼傷心,奶奶也不會回來了不是嗎。”紀一浩好像失去了一開始的耐心。
“是!我傷心奶奶也不會回來,可是你們呢!你們一點都不傷心!”
紀一浩看著咆哮不止的紀璐,嘆了口氣,“她在走之前,生了一年的病,你一直都不知道吧。”
——我不知道,我當然不知道,你們根本就沒有人要告訴我。
“在她生病的那一年裡,脾氣變得很差,經常打人罵人,家裡人個個都被她打過罵過了。她又喜怒無常,有時候大喊大叫,深更半夜地讓家裡人都神經衰弱了。而且她還放火燒過一次房子。算了,這些事都不說了,人都走了,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呢。我告訴你,只是希望你知道,她有今天的結果,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她把所有子女的耐心都耗盡了。”
——我能理解你不願意回來看她,我甚至可以大方寬容地寬恕你們不為她的離去而哭泣,可是我不能原諒你和王緹都瞞著我不說!如果我被她打過,罵過,我就不會像今天這麼傷心欲絕!是你們沒有給我這個機會!我恨你們!
“所以,走吧,去吃喪粥吧,讓奶奶好好地走。”
紀一浩伸手拉起紀璐。這一回,紀璐乖乖地跟著他走回了新屋。
家人圍在一桌吃喪粥,紀璐看著粥裡亂七八糟成分不明的東西,噁心不已。
——雖然是喪粥,但是起碼也是給活人喝的,你們有必要做得這麼像豬食嗎。
紀璐勉強吞了兩口就拼命喝水,最終還是沒能喝完那碗粥。大姑的女兒來收完的時候,紀璐都不記得這個人的存在,而對方也沒有看自己一眼。紀璐只是從她拿走碗的那一刻,看到她手臂上燒傷的疤痕,不知道是不是和紀一浩說奶奶燒房子的事情有關。
——我沒有看到你的瘋狂,所以我沒法恨你。奶奶,我還記得你的好,你在我心裡,是那麼好。
“下午有什麼安排。”紀一浩坐在長凳上問紀璐的大姑。
“合棺入土啊,還有什麼安排。不用搞得太大,我可沒打算辦喪酒,那麼多客人我招呼不過來。喪酒也沒什麼必要。”
紀璐感到詫異,便抬頭看了看大姑。她都快不認得眼前這個大姑了,她像是老了十歲的樣子,更像紀璐記憶中的奶奶了。以前的大姑最愛熱鬧,連小娃娃生日都鬧著要辦個生日酒。在農村的風俗裡,的確大事小事什麼破事都能成為辦酒的理由,這樣主人家就可以藉著機會收許多人情。
但是很小的時候紀璐就覺得,人情這種東西來來去去最後還不是自己那點錢,只是今天住別人口袋,明天住自己口袋,後天又不知道搬家去哪了。於是紀璐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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