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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昕聽得怔住了，點完餐坐在桌邊的劉雯卻不明白子君在講一個什麼故事。手機鈴聲驟然響起，子君拿過餵了一聲便停在那裡，半分鐘後，她掛了電話呼地站起身：&ldo;張昕，我們馬上回局裡！&rdo;

第十二章（致命元素）

殭屍復活了

法醫鑑定中心已經來電，華主任的助手羅妮在白熾燈下睜大失神的眼睛，嘴裡不斷重複這句話。

跟幾天前的情形差不多，現在停屍臺上的屍體也是兩具，一具是小孫，接到噩耗其家人終止了國外的旅行正往回趕，而他暫時只能在這兒靜靜地躺著，另一具是華主任，圓瞪雙眼微吐舌頭，面目比小孫更可怖。一個是刑警一個是法醫，他們怎麼都想不到，生前何等莊重威儀死後竟變成這個樣子。此時，他們的同事正圍著停屍臺議論紛紛。

&ldo;別吵！&rdo;子君輕喝。嗡嗡聲立刻停止，所有目光全都集中到她身上。

&ldo;我提醒你，你是一名法醫，因此要為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負責。&rdo;子君語氣和煦，目光裡卻透著冷冷的威嚴。

這位處於實習期的小姑娘彷彿三魂六魄尚未歸齊，聽完子君的話木納地點了下頭。

&ldo;很好。&rdo;子君注視著對方的眼睛，&ldo;那麼請你再說一遍，當時看到了什麼？&rdo;

&ldo;當時&rdo;羅妮對望著子君，瞳孔裡卻是空空一片，語速緩慢聲調機械，&ldo;當時聽到主任喊我，我就趕了過去，不知道怎麼就停電了，到處都是黑的。我看見主任的手電筒掉在地上，我叫了聲&l;主任&r;，沒人回答。我把手電筒揀起來去找她，卻看見看見&rdo;

子君幾乎要穿透對方的瞳孔：&ldo;看見什麼？&rdo;

羅妮嘴唇哆嗦半晌，抖出的還是那句話：&ldo;殭屍復活了&rdo;

一切又回到原點。子君忽然抓住她的手，把她扯到停屍臺前，指著華主任的屍體厲問：&ldo;仔細看清楚，她是你的主任嗎？&rdo;

羅妮緊張地搖頭，而後又迅速地點頭：&ldo;是&rdo;

不等對方把&ldo;是&rdo;的音節拼清，又將她拖到實驗室，指著手術臺上那具曾遭開膛破肚、現被縫合如初的屍體厲聲喝道：&ldo;殺死主任的，你確認是他？是這個已經死了幾個月的方孝武？！&rdo;

張昕拉了一下子君，提醒她冷靜點。其餘人亦面面相覷，不知子君為何如此憤怒。羅妮渾身顫抖，眼淚嘩嘩而出：&ldo;是&rdo;

子君嘆了口氣，她知道，人在黑暗和恐懼的雙重壓力下，出現幻視或幻聽非常正常，何況對方只是個不滿20周歲的女孩，極度驚恐之下說出這種匪夷所思的話也在情理之中，怎麼能怪她呢？

於是，子君抬手擦去羅妮兒臉上的淚，但嘴裡的話卻顯示她其實並不甘心：&ldo;你是學醫的，明知道死人不可能復活&rdo;

&ldo;是的，可我的確看到主任靠在椅子上，嘴巴張得老大，窗邊還站了一個人，個子很高、臉很白、就是，就是&rdo;羅妮仍然沉浸在恐懼的深淵。

&ldo;就是他？&rdo;子君用下巴指了一下方孝武的屍體。

羅妮又點了點頭，但隨後補充一句：&ldo;這屋裡就主任和他兩個人，不是他還會是誰？&rdo;子君的表情看不出是認可還是疑惑：&ldo;好了，你回去休息吧。&rdo;然後又吩咐小周：&ldo;你開車送她回去，路上小心點。&rdo;

小周不太情願地應道：&ldo;是。&rdo;

子君認真檢視實驗室裡的每一寸空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