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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東西拿出去,叫個人去太醫院請太醫!」
這一通折騰, 等太醫來開過藥之後已是未時三刻。桌上飯菜涼了,顏思卿讓蘇靜安拿去重新熱了一遍再拿來讓顧平川吃。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想起送花?」
顧平川原是好心,卻沒想到辦了壞事, 心中自責, 說話聲音悶悶的。「我不知道該如何追求你,思來想去先送禮總錯不了,誰知……」
顏思卿見他情緒低落心有不忍,於是撲哧一聲笑了, 「沒關係, 心意我領了。剛才我看那花瓶還挺好看的,讓江鬱把花扔出去,花瓶我留下。」
「可是, 你不能碰花, 留花瓶作甚?」顧平川遲疑。
「改天我做些假花插上, 還省的修剪枝葉了。」
顧平川眉頭未展,「假花?此物得廉價,沒得失了身份……」
宮裡花房的鮮花只供高位主子, 是以後宮一向以簪戴鮮花為貴為榮,而低階宮嬪宮女只能戴絹花絨花,正因如此,假花模擬花一類想來被視作廉價之物,遠不能和鮮花相比。
顏思卿不受這些眼光的影響,不以為意地說:「有什麼廉價不廉價的,花擺著就是供人觀賞的,真花假花有什麼分別?再說我喜歡的是花瓶又不是花,真要嫌絹花絨花配不上這瓶子,趕明我讓尚工局拿金絲銀線做假花。」
「你真喜歡這花瓶?」顧平川仍是放不下心。
顏思卿暢快道:「那當然了,你瞧它花花綠綠多漂亮啊。」
顧平川看看她,面含笑意一臉欣喜,又看看被棄置院外的花瓶,色彩鮮亮畫工精巧。
「你喜歡就好,庫房還有許多這樣的花瓶,改日我多拿幾個過來。」
顏思卿臉上的笑意登時僵住,這倒也不必……
「屋裡有一個就夠了,哪用得著這麼多。你要真想送我禮物,倒不如多給我搜羅些民間雜書,我就愛看那個。」
顧平川知道她的喜好,聽她這麼一說自是一口答應了。
…
皇后在昭陽宮禁足半月,對外卻宣稱是為皇帝侍疾,期間閉門謝客不見外人,連妃嬪的例行請安都免了。
如今皇帝『病癒』恢復上朝,傍晚昭陽宮自然也恢復了從前的熱鬧。
顧平川不想成為眾人焦點,於是趁妃嬪還未進門就從角門偷偷溜走了。留下顏思卿一人,準備應付滿懷一腔關切的姐妹們。
要知道後宮沒有不透風的牆,即便太后煞費苦心替兩人找了藉口,但事發當日林婕妤去秋華殿告知時動靜實在太大,其中內情自是不脛而走,想瞞也瞞不住。
如果顏思卿不是太后的親侄女,如果朝廷不是太后一人執掌大權,或許近日朝堂上言官已經將皇后罵成禍國殃民的妖女了。
眼下妃嬪已經就坐,只從表面來看那是各個面含關切笑顏如花,但各人心中自有不同,嫉妒懷恨者有之,幸災樂禍者有之,事不關己看熱鬧不嫌事大者比比皆是。
林婕妤作為告發內情的人,無疑受到了許多『關照』,這些女人巴不得看她和皇后對上,盼著兩人掐起來,有能力的漁翁得利,沒志氣的看個熱鬧。
然而顏思卿一點也不想接招,甚至反手把仇恨值全推給林婕妤。
「林妹妹當時急著去尋母后,說到底還是關心陛下的安危,本宮和陛下都不是小氣的人,得知妹妹這番心意自是十分感動,正想著過些日子給林妹妹提一提位分。」說著,顏思卿笑容燦爛看向林婕妤,「妹妹意下如何?」
自打入宮以來後宮就只有皇后一枝獨秀,其他妃嬪各自無寵,日子久了也都習慣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林婕妤突然晉升位分,無疑會遭到其他妃嬪的嫉恨。那些女人不敢和顏家為敵,多半會將怨氣撒到她一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