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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媳見了面,宸太妃盯著顏思卿的肚子看了許久,眉頭漸漸糾結在了一起。
「你這肚子倒是比我懷皇帝的時候大一點。」
顏思卿微微訝然,「二十年了,母親竟還記得?」
宸太妃無言。
她當時的心境非旁人能感知,身處冷宮舉步維艱,身旁除了忠心的宮女便只剩這個未降生的孩子。她那樣期盼腹中兒子,卻連一眼都沒看見就被旁人奪去。
顏思卿看她神情驟然黯淡,隱約意識到自己觸及了她的傷心事,轉了話鋒道:「母親看的沒錯,太醫也說我的肚子比常人大些,是懷了雙生子。」
「雙生子?」宸太妃面露詫異,欣喜之餘又添幾分擔憂:「都說女子生產是在鬼門關前走一遭,頭一胎最兇險,你這還是雙生子,真遭罪啊。」
無論古代還是現代婆媳關係總是一大難題,催生的、盼孫子的婆婆數不勝數,像宸太妃這樣替她考慮擔心生產時兇險的婆婆真不多見。
顏思卿心中動容。
「太醫說我一慣身子康健,只要平日適當走動走動,無需太過擔憂,母親盡可放心。」
話是這麼說,可真到了臨產當日,後宮上下仍是亂作一團。
因預產期將至,顧平川一早打包了幾個接生嬤嬤塞進廂房隨時待命,果然今日便用上了。三更天,昭陽宮寢殿已經熄了燈,忽聞痛呼,顧平川頓時驚醒喊人請太醫和接生嬤嬤。
已是半夜,後宮卻燈火通明,宮女端著木盆進進出出不斷更換熱水,換下來的盆中血水猩紅令人心驚。深冬寒夜,北風冷冽,顧平川只能焦急地在門外守著,期間江鬱勸他去偏殿喝完薑湯烤烤火被他罵了一通,往後再無人趕上前勸說。
折騰了近一個時辰,裡面仍然斷斷續續傳出顏思卿的哭喊聲,顧平川心疼萬分卻也無可奈何。
這時院外傳來太監通傳的聲音,話音未落宸太妃的身影已經來到殿外,兩名宮女提著燈籠險些跟不上她的腳步。
「這麼晚了,天寒地凍的母親怎麼來了?」顧平川看見來人迎了上去,轉頭又命江鬱拿個手爐過來。
宸太妃道:「這宮裡也就只有我生過孩子,我若不來,只怕你們要亂了方寸。」
此言不假,自從宸太妃來到殿前,進出產房的宮女似乎都鎮定了一些,不似起初那樣手忙腳亂。
顧平川摻著她的手,勸道:「外邊寒冷,母親進偏殿等吧。」
宸太妃瞥他一眼,「既知室外寒冷,你為何還在這傻站一個時辰?」
「……」顧平川語塞。「兒子年輕,經得住冷。」
宸太妃輕笑一聲,也不管他是什麼反應,轉身進了偏殿。江鬱看了看皇帝的臉色,隨即跟進去給太妃盛了一碗薑湯。
又過兩刻鐘,一個滿手是血的接生嬤嬤出來稟報,說皇后娘娘第一胎生了個皇子。顧平川來不及欣喜,屋裡又傳來痛呼,那哭聲像是一隻手狠狠揪住他的心臟。
將近天明時,遠處雲間泛起魚肚白,屋裡的聲音終於徹底停了下來。
第二胎是公主,滿宮下人聽到訊息後齊聲賀喜,龍鳳胎被視為吉兆,何況皇后所生是歷朝開國以來第一對嫡出的龍鳳胎,這是莫大的喜事。
顧平川只掃了一眼兩個皺皺巴巴的孩子便不顧阻攔一頭扎進產房,顏思卿躺在榻上已是筋疲力盡,勉強扭過頭看了他一眼,咧嘴一笑,便昏睡了過去。
「皇后如何?」顧平川滿面焦急地詢問太醫。
太醫亦是一夜未眠,強打精神回話:「回稟陛下,娘娘無礙,只需休息幾日便能恢復。」
「好,那就好。」顧平川吃下定心丸,終於放下心來。
…
顏思卿產後坐月子整整一個月不能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