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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女們哪裡見過這個畫面,都被嚇得轉過身去。
梁太醫面不改色地觀察地上的屍體,半晌才沉聲說:「只從表面來看,像是被勒死的。」
「不過,應該不是自縊。」
這一句話便算保住了宋氏的家人。
無論秀女還是妃嬪,在宮中私自自戕就是大罪,如果皇帝怪罪下來,是可以牽連家人的。
葉姑姑又問:「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可能嗎?」
梁太醫看了看宋氏的猙獰的面部,「還不確定,我要將她帶回太醫院查驗過後才能知道有沒有中毒 。」
葉姑姑點點頭同意了。
梁太醫招招手喚來幾個小太監,將屍體抬走。葉姑姑這才轉過身重新看向周圍的秀女,目光中閃過幾分嚴肅。
「此事我會稟明太后與聖上,諸位如果有什麼線索,可以儘早上報。」
「若是有誰心存僥倖試圖包庇兇手,可就別怪太后娘娘降罪,禍及家人了。」
葉姑姑警告了一番,眾人都低下頭不敢言語。
只有一名出身尚可的秀女壯著膽子問道:「姑姑,那明日殿選……」
「殿選照常舉辦,各位早些休息吧。」葉姑姑沉聲說道。
大晚上經歷這樣的變故,又看見宋氏那慘烈的死相,誰還能睡得著呢。
顏思卿剛才還有幾分睏意,此刻便都消散一空了,大腦清醒地能當場作出三道數學題。
其他秀女各自有室友還能湊在一起說說話排解恐懼,可她是單間,大晚上的就她一人在房間裡,閉上眼睛就能看見宋氏猙獰的臉。
顏思卿躺了一會兒,又坐起來把燈點上了。
方才熄了燈屋裡一片漆黑,她更覺得瘮得慌,總覺得脖子上有什麼東西,下一秒就要勒死她。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輕微的響動。
叩叩。
顏思卿臉都白了。
「誰?」
停頓了片刻,外面傳來女子微微顫抖的聲音,「顏姐姐。」
顏思卿面色稍緩,她對這個聲音有點印象,似乎是一位十分低調的秀女,平日既不和其他秀女一起攪弄是非也不怎麼去宮裡走動。
於是她裹著薄薄的毯子下了床,走到門邊從門縫裡往外看了一眼,確實是那名秀女,這才鬆了口氣把門開啟。
「你找我有事嗎?」
只見這名秀女眼中微紅,眼角還掛著淚痕,似乎剛哭過一場,說起話來都帶著哭腔,「我原不該來叨擾姐姐,只是……我與方才那宋氏原是同一間房的,我不過出去打了桶水,回來就發生了這種事情,姐姐,我心裡害怕,您可否收留我一夜?」
聽了這話,顏思卿大概理解了她的來意。
換了誰也不敢在案發現場過夜啊。
「這……」理解歸理解,可她還是猶豫了一下,按理說和死者同房的秀女身上嫌疑最大,想到這她小心打量了一眼門外女子。
這樣一個嬌弱的小妹妹,此刻又哭的梨花帶雨,顏思卿怎麼也生不出懷疑的心思。
那秀女似乎察覺到了顏思卿猶豫的原因,又解釋道:「事發時我在院外打水,這院裡許多人都看見了,姐姐若是懷疑我,可以儘管去問旁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被人看穿心事,顏思卿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耳後,隨即讓出門口對她說:「你進來吧。」
秀女擦了一把眼角的淚珠點點頭,稍顯激動地道了謝,「謝謝姐姐。」
「對了,我還沒問你叫什麼?」
「我叫陳落雁。」陳落雁低下了頭。
秀女大多隻是十四五歲的年齡,放在現代還只是個初中生,在顏思卿的眼裡那就是小妹妹。看到小妹妹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