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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暄喝一口藥,就餵一口。他吻他時,也渡下藥,渡下情,渡下厄。
在唇齒交纏的世間情事裡,虞塵隱恍惚聽見了果子被碾碎的聲音。
疼痛後知後覺湧上來,虞塵隱才發覺自己聽錯了。
哪裡來的果子,不過是他腹中的孩子。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虞塵隱都躺在床上休養。聽宮女說,娘親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可惜他身體還沒好,不能參加那小子的百日宴了。
也不知等身體好了,再去見那嬰孩,他會不會認得,自己是他的兄長。
後來,皇帝陛下早年的暗傷復發,大病一場。魏暄趁此把持了朝政。某日,他將皇后娘娘的兒子抱到了太子妃面前:「這是咱們的皇弟,也會是將來的皇帝。虞弟,你可願養他。」
虞塵隱搖了搖頭。
魏暄沒有勉強,卻仍然將三皇子留在了東宮。皇后娘娘並未派人來要,也未去照顧重病在床的皇帝。她說是要去別苑消暑,卻連著兩三年沒回皇宮。
魏暄聽之任之,只是每回各地獻上珍貴玩意兒後,總要往別苑送一份。
再後來,皇帝駕崩,太子登基。
宮裡的人開始尊稱虞塵隱皇后娘娘。
做皇后與做太子妃對虞塵隱來說,並無太大區別。他一向是不管事的,也沒人敢把事鬧到他面前。
宮裡的事魏暄都設了專人管理,宮外的事也輪不到虞塵隱來管。
總的來說,他無事一身輕,享盡了榮華富貴。他應該是快樂的。
只是身體總是好好壞壞地養著,魏暄夜間抱著他,並不做情愛方面的事,只是抱著他,像是憂心一旦放開,他轉瞬就會消失掉。
至於消失去哪裡?
那是另一個故事了。
某日,魏暄抱著他坐到龍椅上。虞塵隱腦海里倏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是那曇花的。
原來那曇花不知為何,只能從天命書那裡拿到微薄的神力,於是無可奈何地陷入了沉睡。
直到虞塵隱接觸到這個世界長生泥所幻化之物——皇座,她才勉強清醒過來。
她告訴虞塵隱,天命書不知為何,將大部分神力都儲存了起來,她拿不到,天命書的基本功能也廢了大半。
天命書供給她的神力太過微薄,她只能選擇長眠下去,以後的日子,只能虞塵隱一個人單幹了。
如果他順利的話,曇花相信,他們在不遠的將來就會再見。
疑惑得到了解答,曇花的聲音消失。
魏暄抱著虞塵隱在龍椅上,來了一場久違的情事。一切結束後,虞塵隱讓魏暄把這龍椅融了給他。
魏暄應了,只說要再等等,等他命人打造好了新的龍椅,就把這舊的融了給他。
畢竟皇帝站著上朝,觀感不好。
虞塵隱沒忍住笑出了聲:「好吧,那我寬限大哥一段時日。」
一段時日過後,虞塵隱拿到了長生泥,神力湧入天命書,虞塵隱知道,自己可以去下一個世界了。
但他沒有急著離開。
畢竟誰知道下個世界是怎樣的,或許會好點,或許更糟糕。
他想呆到這具身體自然死亡再走。
魏暄對他近乎百依百順,他過得算是暢快,再多活一段時間也好。
三十五歲那年,這具身體熬到了終點。
皇弟已經長大了,娘親也回宮來看望他。魏暄握著他的手,摸著他的頭,安慰他:「別怕,別怕。」
虞塵隱笑了笑:「大哥,我不怕。我走以後,你要好好活著,還要活得開心一點。」
接著他望向這個世界的娘親:「娘,您能抱抱我嗎?」
虞灩君將虞塵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