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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著雙稜鐧的琉璃在江湖肆意行走,任意妄為,攪弄起了一番風雲。
漸漸的,江湖中人便注意到了這個為所欲為的小賊。他們察覺她手中的雙稜鐧出自江月白之手,又察覺她的身法與袖手婆婆如出一轍。本就垂涎落雪山莊寶器的人們一合計,借著除邪之名,浩浩蕩蕩便地上了落雪山莊。
他們質問江月白,要江月白送出落雪山莊的寶器,以償還琉璃的罪過。
那年瑕山的雪下得好大好大,琉璃冒著漫天風雪趕到蒼雲巔時,便瞧見重重圍困中,江月白眉眼染雪,語氣依舊慈悲為懷:「是爾等利益蒙心,勿將罪名扣在琉璃身上。」
他言語中沒有半分怪罪她,一如當年放過她時的模樣。
但刀劍無情,人心醜陋,江湖眾人持刀相對,紛紛攻向弱不勝衣的江月白,刀刀致命。
琉璃持著雙稜鐧,毫不猶豫地奔向他身旁。刀光劍影中,袖手婆婆卻忽然出現,拉著她往回走:「琉璃!此事已不是你能左右,別管江月白了,隨我走!」
「婆婆……」
被落雪山莊糾纏得紅了眼的人們察覺到琉璃與袖手婆婆,忽然紛紛轉勢攻來,他們抓住了袖手婆婆,竟藉此威脅琉璃。
「殺了江月白,就放了你婆婆!」
紛亂中,江月白坐在落雪山莊的殺陣之後,目色微頓,越過重重刀光劍影,望向琉璃。
琉璃握著雙稜鐧,渾身冰冷。
「呸,別聽他們的,老婆子這條命不要也罷,走吧琉璃!」
「……婆婆。」
袖手婆婆撿了被父母拋棄的琉璃,養了琉璃長大,是琉璃的再生父母。
琉璃不能置之不顧啊。
她踏過落雪山莊的殺陣,那些凜冽的刀光竟沒有落在她的身上。
原來江月白收了手,任由她持著雙稜鐧走來,微微一笑:「我一生無求,心若死灰,本就是行屍走肉,能換下一命,是值得。」
「不要怕,琉璃。」
「公子。」
琉璃遲遲不動手,袖腕卻忽然被江月白的暗器擊中,雙稜鐧無意落下,江月白衣襟染血,在落滿雪的蒼雲巔死去。
琉璃跪在他身前,一去三日。
直到江家的人洶洶而來,江家家主震怒,要一劍殺了琉璃。小塵卻忽然捧著江月白的遺信出現。
信上道:「十餘年前,雙腿患疾,月白已心如止水,早不欲生。唯救過一人,素來頑劣,放心不下。若行出有違正道之事,望諒解之。」
江家的人沒再動手。
琉璃聽完這一段話,朝江月白磕了三個響頭,抱著雙稜鐧,反身踏入江湖,將當初尋事的門派屠了個一乾二淨,然後回到蒼雲巔上,跳入了萬丈深淵,屍首無存。
去時,年僅十六。
這雙稜鐧,沾滿了血腥。
……
「……江月白。」
江月白聞得一聲瀰漫愧疚的呼喚,袖中指腹微動,抬眸望向琉璃,思緒輕起。
這小姑娘身法確實了得,在落雪山莊出入了半個時辰才被機關擒住,可惜脾性太倔,明知敵不過這機關還不肯逃走,在玄鐵劍陣中足足周旋了一刻鐘,最後落得個身受重傷的下場。
琉璃狼狽不堪地伏在地上,也是感慨萬千。
你說好巧不巧,怎麼就穿到了這一刻?此時的她不禁滿是丟人現眼的窘迫,更是面臨被活活打死的困境——
果不其然,小塵揚聲道:「公子,這小賊還敢直呼您的名字,真是好生無禮,打死她算了!」
年紀輕輕怎麼就這麼歹毒!
琉璃垂死驚起,哀怨地瞪了他一眼。
「公子,她還敢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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