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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間微擰,從袖中摸出一顆圓潤珠白的石頭。
誰偷了他的聖令,留下一顆分文不值的石頭?
「……」
慕少行忽然側了側首,眉峰沉斂,遙遙望向身後隱藏在松林海間的落雪山莊。
「少主,這是……」
魔教護法瞧見石頭,上前稟告道:「此乃我教教徒袖手婆婆之物。袖手婆婆每偷一回東西,便會留下一顆白石。可……」
可袖手婆婆身為魔教教徒,雖一慣浪跡天涯,但好歹知曉慕少行少主的身份,怎會對少主下手呢?
慕少行捻了捻白石,問:「袖手可曾有過弟子?」
護法答:「聽聞她曾收留過一個孤兒,不過不曾記在我教名下。」
「有趣。」
慕少行眉間飛揚,忽然笑了笑,將那顆白石往空中一拋,然後利落收入掌中,背道而馳,往山下去。
「少主,不去尋我教聖令嗎?」
「送她了。」
慕少行仗劍而行,騎著赤馬,在山澗中疾馳而去。
落雪山莊,蒼雲巔上。
琉璃坐在回欄旁,掌中掛著一枚玄黑漆金的令牌,無聲觀望。
總覺得,這枚從慕少行身上偷來的令牌好像在哪裡見過。而且,江月白從不提及慕少行的身份,言語間很是避諱。那些人喚他少主,又是哪個門派的少主?
「你在做什麼?」
江月白溫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公子。」
琉璃回首之餘還不忘將令牌藏好,行到江月白身前,笑道:「蒼雲巔的霧和霞真美,我在觀賞呢。」
江月白遙望霧霞,又收回目光,淡淡笑道:「是嗎,我倒覺得它們一成不變,看久了也倦了。」
「那公子為何不下山去,雲遊四海呢?」
「……」
江月白一默,不答反問:「那琉璃想去雲遊四海嗎?」
「我?」
蒼雲巔的風拂開,吹動墨發飛揚,衣訣如雲。琉璃面若春花,回首笑了笑:「公子在哪裡,我的四海就在哪裡。我只要待在公子身邊,這一生便以足夠。」
江月白深恍,良久,垂眸問:「為何?」
「因為……」
琉璃狡黠地擰了擰眉,笑道:「溫柔的人胸懷四海,頂天立地。故而公子在哪,哪裡便有天地四海。」
她說著,還拂袖比劃。
殊不知,一時不慎,那枚令牌便無意滑落出來,正好掉在江月白衣擺畔。
琉璃:「……」
糟糕了,又讓江月白知曉她偷東西了。
那一瞬間,她腦中思考出無數個可能,是騙江月白這枚令牌是自己的,還是說這是慕少行遺落之物,亦或是將令牌扔下蒼雲巔,銷贓滅據。
一瞬後,琉璃嘆了嘆氣,還是選擇坦白:「公子,我有一事……」
「我有一事要與你坦誠相告。」
江月白眉間一斂,俯身拾起那枚令牌,忽然打斷了琉璃。
他撫了撫魔教聖令,隨後輕輕遞到琉璃面前,鄭重道:「此乃慕公子之物,慕公子臨別前,曾與我道他心悅你,我不曾問你心意,便擅自送走了他,實則有過。」
琉璃一愣:「……公子。」
江月白目色無瑕,如飄渺雲霧,道:「你若有意,便攜著這枚令牌,往長明山……」
他的話還沒說完,琉璃斂了斂眸,忽然奪過令牌,揚手將其往空中一扔。令牌瞬間墜落在山澗之中,不見蹤影。
江月白神色一頓,恍然望來。
琉璃拂了拂袖,笑魘如花,忽然問道:「公子,你為什麼要送走那人?是不是喜歡我,捨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