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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白望著她匆匆離去的小小身影,袖擺滿風,猶如輕盈跳脫的飛鳥遠去在瑕山的山道上,不禁笑了笑。
「公子,您在笑什麼?」
小塵推門出來迎接江月白,不禁奇道。
公子近來越來越愛笑了,一個月裡笑的次數比往前一年笑的還多。瞧見這樣的公子,小塵很高興,卻又好奇緣由。
江月白只是溫聲道:「沒什麼。」
小塵卻瞧見遠去的琉璃,驚呼道:「啊,我知道了,是那個小賊!」
山風分明涼爽,江月白卻忽然如滾燙的水一熱,拂了拂袖道:「你是說……琉璃。」
「沒錯!」
小塵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笑道:「一定是那個小賊太好笑,公子才笑了!」
江月白:「……」
「也罷。」
他搖首失笑。
「……」
卻說琉璃一路狂奔在還錢的路上,忽然間後知後覺地一頓,腳步微緩,回首喃喃道:「方才江月白……是在與我撒嬌嗎?」
……
落雪山莊的日子靜好,琉璃聽從江月白的話,跟著他念書作畫,對弈彈琴,不知不覺間,雙稜鐧的戾氣已洗去了幾分。
琉璃越發收斂,江月白也漸漸與她說起從前的事。
他說,兄長江月翡大約年底便要成親。琉璃問他要不要去赴婚宴,他沉默地笑笑,幾分失神,卻又不說話。
琉璃大感困惑,正欲追問時,一封錦書忽然送到了落雪山莊。
江月白伸出骨節分明的袖腕,讓青鳥落於其上,拆開錦書,掃了幾眼,卻漸漸正色起來。
「怎麼了,公子?」
江月白斂了斂眸,溫聲道:「無事,只是有客要來。」
「誰要來?」
「江府的恩人之子。」
江湖之中,最難了卻的便是恩情。正派魔道,一念之間,長明山脈便如這一念,以北是名門正派江家,以南是極惡之徒魔教。江夫人懷著江月白時,無意在長明山脈遇險,恰好被彼時亦身懷有孕的魔教夫人所救。
江湖中正反兩道勢不兩立,魔教更是惡名在外,江夫人雖感念魔教夫人的恩情,卻也極少在人前提起。
後來,魔教夫人病逝,其子長成,名為慕少行。
近日,慕少行所佩的玄光劍折損,世上唯江月白能修。江夫人寄了錦書,道君少行不日便會拜訪落雪山莊,讓他接引一二。
江月白隱去魔教之名,將一番緣由告訴琉璃。
江湖中人視魔教為異己,與魔教有所牽連並非什麼好事,故而他隱瞞了這一樁,以免琉璃日後被問責。
琉璃聞言,卻道:「這份恩情,怎麼要公子來償還?」
江月白微微一笑,無奈道:「琉璃……」
落雪山莊的銅鐘忽然震響三下,響遏行雲,穿雲裂石般,直直從松林下傳到蒼雲巔。
聽這聲響,便知來者秉性不羈,絕非善類。
琉璃斂了斂眸,抽過稜鐧,忽然笑道:「看來是恩人來了,我去給他開門。」
江月白望著她腰間稜鐧,一時思量:「……」
帶著兩枚寒光凜凜的稜鐧,是要開門還是要殺人。
山莊前,人群如雲,黑沉沉一片。
立在其首的,是位卻容貌出絕、神色冷冽的少年郎。他長身勁迥,眉若冷劍目似寒星,薄唇微微抿起,淡漠中藏著隱約的不耐。
「我以震響古鐘,江月白怎麼還不出來迎接。」
「少主息怒。」
有隨從連忙安撫道:「聽聞江月白腿腳不便,想必下來需要花費些時間。」
「哦。」
慕少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