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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頭，個個姿色不凡，你來看看喜歡哪幾個。&rdo;

沈鈞匆匆瞥了一眼，轉身拉著沈母坐下，&ldo;都好都好，娘，我記得咱們府上好幾個僕人都是沒有家室的，不如把她們……&rdo;

沈母倏地甩手，印堂中央出現一條深深的針尖紋路，不由分說道：&ldo;鈞兒既然覺得都好，娘便幫你把這十幾個丫頭都收下來。我看這玉兒長相甜美，這萍兒形色艷麗，這惠兒溫柔嫻靜，還有這……這叫什麼名的……也都嬌小可人，你喜歡哪個都行，都收下了也不容易膩。&rdo;

沈鈞嘴角抽了抽，沉默地看著沈母半晌，確定她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終於嘆了嘆道：&ldo;娘這又是何苦？我對她們有沒有興趣娘最清楚了，娘就是把西施貂蟬送到我面前，我也有心無力呀！&rdo;

沈母拂袖站起，翡翠茶壺砰地落地，平凡的臉止不住顫抖，&ldo;我今天不是在跟你商量，你就是同意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rdo;

沈鈞聞言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退遠幾步望著沈母，沉聲道：&ldo;我記得娘說過不會逼我！&rdo;

沈母就像是被什麼戳到了痛穴，雙眼驀地錚圓，一步一步朝他走來，嘴裡發出尖銳的笑，&ldo;我在逼你？你說我在逼你？&rdo;她慢慢走近這個已經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兒子，發紅的雙眼滿是難以置信，一把拽住他的衣物，無力的拳頭一錘又一錘地打在他胸前，撕心裂肺泣道，&ldo;是你呀！是你在逼我，你是要把娘往死裡逼啊，跟我過不去的人是你！&rdo;

沈鈞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揉了揉眉心扶住傷心欲絕的沈母，&ldo;娘，你這是做什麼？&rdo;

沈母撲倒在他懷裡，抽噎道，&ldo;是你在逼我啊，你是要把你娘逼死才甘心！&rdo;

沈鈞順勢抱住她，心煩意亂地看了眼那一排噤若寒蟬的丫環，難耐地擺手，低聲命她們下去。待房裡只剩他們母子，這才疲憊地閉眼，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好一會兒睜開眼，將沈母扶到貂皮矮榻上，撲通跪在沈母腳邊，抬起頭，微斂的雙眼略顯濕意，直視沈母道：&ldo;不管娘怎麼想，我只想告訴娘，我從沒有想過要逼娘，娘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娶她們，過去是這樣，現在是這樣，將來也是這樣。&rdo;

沈母驟然抬頭，食指發抖地指著地上跪著的腰桿筆直之人，&ldo;你、你這個不肖子！&rdo;

沈鈞跪上前一步有力地握住她的手，緊抿的嘴唇愈加顯得剛毅不羈，滿是疼惜地看著婦人，修長的大手撫去她眼角的新淚，沉默良久，終於開口道：&ldo;娘這輩子過得苦啊！別人不知道，你的兒子還能不知道？娘說說娘什麼時候笑過？什麼時候高興過？不知道的以為娘生來就是一張苦臉，兒子知道那是因為娘心裡比黃連還苦哇！&rdo;說罷，沈鈞痛苦地低下頭，雙手捂住整張臉，直到沈母咬著嘴唇把他的手拿下來，才震驚地看到自己這個從來不流淚的兒子眼圈居然泛紅了。

沈母似是被兒子說中了心事，眼淚只如雨點般滑落，強忍住心中洶湧的悲憤，撲到兒子寬闊結實的胸膛，時斷時續的幽泣從嘴裡吐出來。

沈鈞抱住傷心哭泣的婦人，幽黑的眸子更加深不見底，沉著嗓子道：&ldo;娘難道還想讓別人受跟娘一樣的苦麼？娘對爹恨之入骨，難道想她們也對您的兒子恨之入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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