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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的孩子。

紀拂塵一時呆愣，瀕臨爆發的仇恨也被突然恢復的理智掩住，重新隱退到看不見的黑淵。紅潮從眼眸裡褪盡，意識逐漸清明。

沈鈞起身點著燭火，復又回身坐在床沿。燭光微微晃動，兩人相對無言。紀拂塵突然瞥過頭，啞著嗓子笑了笑道：&ldo;我夢見了我娘，她拖夢給我了。&rdo;

沈鈞微微詫異，大概沒想到他會開口說這些，只靜靜地聽著，生怕自己隨便一個動作便會打斷這來之不易的傾訴。

&ldo;你說她為什麼那麼狠心，明知道我很想她，可她就是不願意見我一面，哪怕是在夢裡也不願意。&rdo;紀拂塵用力捶擊著腦袋，&ldo;我已經記不得她長什麼樣了，我想到頭疼也想不起來她到底長什麼樣。&rdo;

沈鈞抓住他的手輕聲道：&ldo;她這不是拖夢給你了嗎？&rdo;

紀拂塵徵了徵，卻又苦笑道：&ldo;不錯，她終於來見我了。我就知道她在怪我。答應她的事我到現在都沒有做到，也難怪她一直不肯見我。&rdo;

&ldo;笨，&rdo;沈鈞輕罵道，&ldo;她愛你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怪你？相信我，無論你做了什麼，無論你沒有做到什麼，她都不會怪你。&rdo;

&ldo;為何？&rdo;

&ldo;你不是說了麼，她是你娘呀。&rdo;

娘就不會怪自己的孩子？紀拂塵露出一個自嘲的笑。

沈鈞覺得他的笑很刺眼，看他不再言語，又道：&ldo;即便在拂塵的夢裡，你娘當真在怪你，也只是你眼裡的她而已，那並非真正的她。拂塵豈不聞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夢見她怪你，其實就是……&rdo;

&ldo;就是什麼？&rdo;紀拂塵見他頓住，皺著眉頭追問。

&ldo;就是拂塵自己在怪自己。&rdo;

沈鈞見他沉下了臉，料想說到了他的痛處，緊握他的手道：&ldo;我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麼而自責，我只是不想眼睜睜看著你沉陷在你自己的心魔裡。逝者已矣，人死如燈滅，拂塵得看開了才是。&rdo;

紀拂塵聞言，呆了呆，木然地望向一點一滴燃燒的燭燈，喃喃自語：&ldo;人死如燈滅？&rdo;他盯著燭光之上的輕煙，又見它慢慢升騰，最終消散在半空中，再無蹤跡可尋，眼裡的驚恐瞬間放大，猛地從床上坐起，甚至忘記了屁股的疼痛，搖頭道：&ldo;不可能！人死怎會如燈滅！&rdo;

&ldo;如果如燈滅，我又該去哪裡尋她？&rdo;

&ldo;你若心裡有她，她便永遠活在你心裡。&rdo;

紀拂塵睜開眼，兩眼放空地坐著，呆了好一會兒，才慘然一笑道：&ldo;你說的對，只要還活在我心裡，便永遠也不會灰飛煙滅。&rdo;

沈鈞望了他一眼，幾次張口想再言，又無聲止住，最後只道：&ldo;人生苦短，我希望你能開開心心活著，過去了的事便讓它過去了。&rdo;

紀拂塵目光與他對視，又忍不住別開眼，&ldo;我想睡了，公子請回吧。&rdo;

他費力地翻一個身，終於感覺到了屁股上刺骨的疼痛。

沈鈞卻半未走開，輕輕往他的穴道一點，在他警告的眼神中，慢悠悠扒下他的褲子……

☆、第40章 三合一

紀拂塵被沈鈞點了穴道，身子不能動彈半分。傷口處突然傳來一陣清涼， 他這才明白沈鈞原來是要給他上藥。眼裡的驚怒褪去， 張了張口，終於懶得再說什麼， 只由他去了。

也不知那人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