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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表情越來越複雜，終於忍不住了，問他：&ldo;你從上車到現在這是什麼表情?&rdo;

他不問還好，一問沈予就跟吃了火藥一樣來氣。

&ldo;沒事，放煙花的地方遠嗎?&rdo;

江亦行知道他還在糾結剛剛那件事，回答了他的問題就沒再說話。

路途遙遠，可能是因為沒睡午覺，路上沈予又睡著了。

到了目的地之後江亦行車停在江畔半山腰的路邊，下了車靠在車引擎蓋前，等夜幕降臨。

他放眼望去是平靜的江面和幾艘傳統的漁船，還有點點漁火。四周一片寂靜，山腳的人家戶炊煙裊裊，偶爾聽到一兩聲犬吠。

時間快到八點，他從遠處打著電話回來，拉開車門發現沈予正揉著眼睛伸懶腰，被他嚇了一跳，半個哈欠卡了回去。

沈予拍拍胸口，說：&ldo;你差點嚇‐‐嚇得我又死一次!&rdo;

&ldo;我來叫你，煙花馬上開始了。&rdo;

沈予解開安全帶跳下車來‐‐江亦行的車是真的高，他上下倒是自如，奈何自己比他矮了些，上下車的時候還要拉一把扶手。

他看著背對著他的江亦行那雙長腿，暗嘆這人的身材比例簡直是自己見過所有人裡面最好的了。

八點六分，江邊準時點燃了煙花，一朵一朵的碩然綻放在晴朗無雲的夜晚，伴隨巨大的響聲劃破了夜的寧靜。

夜空的斑斕五彩映在沈予的眼底，他一時失去了語言能力，雙手合在胸前發出感嘆。

他從來沒有覺得它們可以這樣美麗，漫天華彩幾乎要讓他目眩，心裡都跟著開出了奼紫嫣紅的花。

他轉身看江亦行，察覺那人的目光好像一直在自己身上，視線相接的時候他慌忙又抬頭看著天空，問他：&ldo;你，你怎麼知道這裡會放煙花。&rdo;

江亦行說：&ldo;喜歡嗎?&rdo;

沈予不由得笑了出來，有點不好意思地說：&ldo;喜歡額，其實我小時候就很喜歡看放煙花，長大了就沒怎麼特意看過了，好像每年放煙花的時候都因為各種事耽誤了。&rdo;

&ldo;喜歡就行，我還怕是浪費你的時間。&rdo;江亦行也跟著抬頭看著滿天綻開的煙花，嘴角有幾不可見的笑意。

整場煙花持續了半個小時，最後一朵在夜空消失後，四周又恢復了寂靜。

江亦行的手機響了，手機鈴聲顯得有些突兀，他接通之後對方問他還剩下一半怎麼處理，他說了句看著辦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沈予有點蒙。

如果他剛剛沒有聽錯的話，電話那頭的人好像是在問&ldo;剩下的煙花怎麼處理&rdo;，他看著江亦行好半天說不出話，等江亦行轉身準備上車，他在他身後把人叫住了。

&ldo;江亦行!&rdo;

江亦行隨即回頭：&ldo;有事?&rdo;

沈予指了指天上，半空中還有沒來得及散開的煙霧。

他問：&ldo;這個是你特意準備的嗎?&rdo;

江亦行沒答話，給沈予把副駕駛門開啟之後自己也上了車。

回去的路上沈予心情很複雜，他好幾次趁著紅燈的時候轉過身去想和江亦行說話，卻欲言又止地又轉了回來。

他不知道為什麼江亦行這麼能忍，看他剛剛明明都感受到自己反反覆覆的動靜了，愣是忍住了不問他。

他心想，你倒是問我一句啊，你問問我馬上就說，你不問我怎麼說得出口那麼‐‐他仔細想了想發現沒什麼好的措辭，也就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