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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銘瑄帝半響沒說話,好一會才輕咳一聲,乾巴巴的開口,「朕也問過太子,太子說,輕罰以懲,老三本心不壞,這次也是被下臣矇蔽。」
清若神色坦然,隨口接道,「哥哥愛護三哥,自是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銘瑄帝轉頭看向顧淮郅,「無咎以為如何?」
清若也跟著轉頭看他,顧淮郅微斂眼眸,「臣以為公主所言有理,讓三皇子切身體會一下盤中餐艱辛,日後行事定會多從百姓角度考慮,且此舉也能給天下一個交代。」
銘瑄帝像是被噎住,說不出話來,他視線看向清若,她的表情太坦然了,一副完全是為她三哥著想,為他著想,為朝廷大局想,彷彿就真的只是讓三皇子去體驗一下百姓艱難,同時也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她眼睛太清透,似乎沒有半分雜念,銘瑄帝先轉過頭,咳了一聲,「好,鳳兮此法甚好,那就按這辦。」
清若表情淡淡,毫無波瀾,只是語氣頗為真誠,「父皇英明。」
顧淮郅在旁邊低著頭蓋住眼裡的笑意。
收田稅自古都是出力不討好的活,瑜國之大,出了洛安天高皇帝遠,你身份再高去到各地收田稅也十分艱難。
雖然秋收的季節已過,但秋老虎曬人,過了秋季緊接著氣溫降下來就開始霜寒。
這個時候在外面各地跑本就是磨人之事。
瑜國還有四個諸侯國,諸侯國自然每年也要向朝廷上交田稅,但去諸侯國收田稅,自是難上加難。
收田稅這件事,每年沒有個五六月是完不成的,這還是每年朝廷會派出多人分別前往各諸侯國的情況。
到收攏田稅清點盤查時,收得多了也不是你的功勞,那是今年各地收成好,但凡比去年少了,哪怕只少了一點點,那就是這個官員能力不足的表現。
今年華中洪災,已經可以預見的是華中地區無田稅,再有華中周圍幾個地方都調了一部分糧倉之糧去支援華中,周圍幾個地方都要補充糧倉,田稅自然會少一些。
再有,瑜國太大,一些貧瘠之地不乏悍匪,以劫道為生的山賊,這些亡命之徒自是不會放過每年的田稅。
她這哪裡是給三皇子一個將功抵罪的機會,明明就是挖個坑等著三皇子罪上加罪。
再有,一個皇子被派出去收田稅,遠離朝堂少則五個月,多則七個月,中間只要有心人做事,完全可以把三皇子先前的朝堂勢力全部抽空。
偏偏她思索周全,每一處都分析有理有據,銘瑄帝雖然有些無奈,但想想確實是她說的道理。
顧淮郅心裡思索一番,默默給三皇子點上一支小蠟燭。
關於堤壩一案就了決斷。
先前顧淮郅沒給回答的糧倉一事銘瑄帝再問清若。
清若把之前呈奏摺的話又說了一遍,「那徐廣正好像是個假身份,兒臣已經派了人去徐廣正老家核查,但徐廣正從家鄉出來多年,父母皆亡,暫未找到關係親近的親戚。」
徐廣正背後牽扯到二皇子,牽扯到周國,這些不能由她來告訴銘瑄帝。表現太過銘瑄帝也會對她和太子生疑,畢竟她是天然太子系,銘瑄帝會覺得是太子安排好的,只是透過她捅到他面前。
她把三皇子支出朝堂的根源是顧淮郅查到的堤壩證據,也不是她經手之事,銘瑄帝剛過四十五,身體尚健康,不會希望下面的皇子現在就開始奪權,哪怕對待太子也一樣。
銘瑄帝聞言輕輕挑眉,「徐廣正現在何處?」
「在大理寺,帶回洛安之後兒臣便連同卷宗一起移交給了大理寺。」
銘瑄帝點點頭,「此事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轉頭看向顧淮郅,「無咎你待會出宮先去一趟大理寺,儘快核查此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