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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眼神遊移，羞澀地說：&ldo;他給我買過毛巾和盆子還有涼蓆……&rdo;

&ldo;你什麼時候到這個工廠上班的。&rdo;

&ldo;一年，一年多前。&rdo;

&ldo;之前在哪兒？&rdo;

&ldo;雲南。&ldo;

&rdo;你是雲南人？&rdo;

&ldo;不是。安徽農村。&rdo;

&ldo;村子叫什麼名？&rdo;

女孩嘟嘟囔囔地說了兩個字，鍾弦沒有聽清。他看到鄧憶用手機記了下來。

&ldo;之前在雲南做什麼？&rdo;

女孩彷彿更緊張了：&ldo;找，找我爸。&rdo;

&ldo;你爸既然在雲南你怎麼又到sz來。&rdo;

女孩使勁抿著嘴：&ldo;來上班。&rdo;

&ldo;你跟小朱是怎麼認識的。&rdo;鍾弦插了一嘴問道。&ldo;別緊張。我們是警察，是來幫你的。&rdo;

&ldo;網上。&rdo;女孩的努力成功了，她的表情不再像要哭了，&ldo;他給我找了工作。&rdo;

&ldo;這個工廠的工作是小朱幫你找的？&rdo;鍾弦很驚訝。&ldo;所以你才從雲南來投奔他？&rdo;

女孩點頭。鍾弦想像著小朱是怎麼在網上把一個可能還沒成年的女孩騙過來。&ldo;你爸同意你來？&rdo;

女孩點頭。她不多說一句。問什麼才答什麼。但她的表情比她的語言豐富。她又想哭了。

&ldo;你爸對你怎麼樣？&rdo;鍾弦緊追不放。

女孩在努力思索該怎麼回答。

&ldo;他讓你走嗎？&rdo;

女孩搖頭，眼淚掉下來。

&ldo;那怎麼回事？&rdo;

&ldo;他又結婚了。我有了兩個弟弟。&rdo;女孩用手掌把掉下來的眼淚全擦掉。&ldo;我奶去世了，我媽從來就沒有訊息。&rdo;她全說出來了，和她的眼淚一起奔流而出。這樣鍾弦就不必一句一句地問了。

鍾弦沒想過現在這個時代還有這樣的事。雖然從新聞上偶爾會看到農村人的生活狀態。但報導裡都還是不錯的。農房蓋的像別墅，農村戶口可以拿到國家的補貼。不是比以前好很多了嗎？這女孩應該是命運不濟吧，又遇到小朱那樣的窩囊廢。小朱雖然愛吹牛，但一般也是無害的，因為沒人會信他。但當看到這個女孩，她可能是小朱唯一的&l;戰果&r;。

鍾弦不想去猜測小朱如何在網上對這個女孩吹噓自己的本事，讓女孩以為找到了依靠，毫不猶豫地離開了那個讓她倍受冷落與歧視的父親的新家。

一時的傷心讓女孩忘記了害羞和緊張。&ldo;你知道他在哪兒嗎？鍾總。&rdo;

鍾弦搖頭。

&ldo;你說什麼？&rdo;鄧憶注視著女孩。

&ldo;我說……你們應該找到他了，是吧。&rdo;

鄧警官指著鍾弦問女孩：&ldo;你叫他什麼？你認識他？&rdo;

女孩看向鍾弦，鍾弦也猛然醒悟過來，疑惑地看著女孩。

女孩的臉又紅了起來，一時不敢說話了似的，生怕自己再答錯什麼。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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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內心深處，鍾弦從不覺得自己的記憶真的出了什麼嚴重問題。儘管他會發現忘記了某個熟人的名字，忘掉某串常用的數字，但這些不過都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