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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正在沉默，有內侍進來稟報導：&ldo;皇上，雍南王抵京，現在宮外候見。&rdo;

各藩朝見的正式時間其實是在二月一日。但因各藩離京皆是路途遙遠，未免途中發生各種意外錯過大典，都是提前啟程，因此早到二十來日實屬正常。

皇帝轉過頭，若有所思看向面色明顯有變的朱凝。

第91章

皇帝道：&ldo;永安， 朕今日就明白告訴你，你非但不能和離， 還得回去把容霆給朕哄好了。&rdo;

&ldo;你以前一直是朕最為驕傲的女兒。自己回去好生反省， 今日你來找朕，是有多糊塗。退下罷。&rdo;

朱凝不用回府反省，在當場便已想好。身為公主， 本就身負拉攏重臣，穩固邦交的責任。別說皇帝將她嫁給容霆，哪怕是要她嫁去異族番邦， 她也得嫁。的確是她糊塗了。

朱凝離開後，皇帝又召見朱伊，命她去公主府住幾日，好生開導朱凝。

朱凝不料這樣快就鬧得連妹妹也知曉，倒是有些尷尬。

她問：&ldo;伊伊， 是誰告訴你我過去和阮諭的事？父皇？還是……謝映？&rdo;

朱伊昨日就在朱凝的逼問下招認了她與謝映的關係， 便老實答道：&ldo;謝映。&rdo;她又問：&ldo;大姐，你不恨阮諭嗎？他在你受傷之後另娶他人。&rdo;

朱凝沒說恨不恨，只道：&ldo;阮諭身為一方諸侯，自然不可能娶個痴傻的女子做王妃， 即使這個人是公主。&rdo;

朱伊道：&ldo;阮諭不可能。那容霆身為成國公府世子的長子， 以後也是要襲爵的，他就可以麼？這說明什麼，說明姐夫對大姐的感情比阮諭要真摯深厚得多。&rdo;

&ldo;伊伊，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向容霆提出和離， 真的不是因為阮諭。我從未想過還要與阮諭在一起。&rdo;

&ldo;那是為什麼啊？&rdo;察覺到朱凝的情緒起伏變大，朱伊輕輕環住朱凝的肩，讓她靠著自己。

朱伊其實能理解姐姐的不安和失落，就像若換成是她，痴傻了幾年醒來，發現謝映背棄了她，與別的女子成親生子，而自己卻嫁了一個此前並不愛的男人。心中會是何等的天翻地覆。

朱凝因妹妹的動作心中一暖，也緊緊抱著對方，把她當成自己的依靠。朱凝的母妃早在她十四歲那年就已過世，除了朱伊，她的確也沒有別人可以傾吐。

但她這妹妹畢竟尚未嫁人，有些話她實是不好開口。

她不說話，朱伊卻道：&ldo;大姐，其實你是喜歡姐夫的，你和他成親以後，每天多開心啊。原本你最喜歡黏著我，後來你卻變成最喜歡黏姐夫，我都醋了。&rdo;

朱凝摸摸朱伊的腦袋道：&ldo;痴傻時的開心和喜歡，怎能算得真？&rdo;

&ldo;怎麼不算，那也是你。大姐怎能不承認自己呢？無論神智恢復得如何，但你對姐夫產生的感情始終存在的啊。&rdo;

朱凝沒有說話。

&ldo;其實，姐，要想知道你喜不喜歡姐夫很簡單，你能接受他去找別的女人嗎？&rdo;朱伊問：&ldo;你設想一下，姐夫像對你一樣，對別的姑娘好，跟別的姑娘親熱，你能接受嗎？&rdo;

朱伊感覺到朱凝緊繃的身體，就知道她的想法了。朱伊不解道：&ldo;你心裡明明有姐夫，為什麼要提出跟他和離？&rdo;

朱凝也不知該怎樣告訴朱伊，她現下矛盾和複雜的心情。有一些事，是她沒法對任何人開口的。

阮諭也對她很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