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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嚐了口,香酥油甜,十分可口,便送了沈娘子些,叫帶回去分給那些老街坊們嘗下。晚間鋪子自是早早打烊,叫了前幾日剛考過解試正在等放成績的嶽騰也一道過來,一家人坐在天井中,吃著各種吃食,賞著明月。先講論了下自家剛買的那酒樓的裝潢和開張事宜,又說起了嶽騰的解試,見他信心滿滿,都是高興,末了自又是被方氏繞回了她前幾日在宮中之時的所見所聞。
顧早背靠一張小竹椅,聽著方氏在那裡聒噪不停,偶爾也插幾句話恭維下她。正面上帶著笑,耳邊突地聽到了邊上不知哪個院落裡飄來的一陣笙竽之聲,又聽一個女伶唱道:“白兔搗藥秋復春,嫦娥孤棲與誰鄰?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願當歌對酒時……”
那女伶的聲音柔媚,和了那笙竽,隨風送來入耳之時,竟是悠揚如同仙樂。
顧早抬頭,瞧著天上的那一輪明月,心中唸了遍“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心底裡驀地生起了一絲悲涼之意。忽又想起了那個人,此時此刻,遠離京城的他不知道是否也正抬頭望著這輪明月,遙想著千里之外的自己?抬眼間,見三姐和嶽騰兩人正對上了眼神,一個含羞,一個帶情,不過只一眼便各自含笑低垂下了眼睛。
顧早忽覺得心緒有些低落,眼睛望著那架已在結莢的藤蘿,想起他離去前那晚自己和他在此的一幕,暗自出神。
方氏見自那歌聲響起,本在聽自己說話的幾個人都是變得心不在焉了,就只剩個柳棗還在那裡聽,心中便是不悅起來,嘀咕著道:“什麼破曲子,依依呀呀地,聽得我雞皮都掉了一地。”
青武立刻糾正道:“娘,這是前人太白的詩句,嘆的是世事變幻,人生無常……”
“管它太白還是太黑,好好的花月夜,唱這哭喪樣的曲子,怪不吉利。”方氏立時打斷了青武的話。
顧早見青武無可奈何的樣子,笑了下收回心思,又引著方氏回到了她方才的話題,方氏果然又高興了起來,在那裡說個不停。一家人直到月上中天,這才各自散了歇息。
中秋過後,顧早幾乎日日都泡在東水門那裡,監督著酒樓的裝修程序。將那些荒雜的草木都拔了去,種作成片的竹林,錯列了一組定名為“叢玉”、“夾竹”、“報風”的竹木結構亭子。又在亭邊深挖了個池,雖不大,卻是種了蓮藕浮萍,裡面投了魚苗進去,在邊上結了竹杪為廬為廊,作釣魚休憩之所。因園子裡本就種有菊花,此時有些已是含苞打蕾了,只稍加打理了下,過一兩個月想必便會在秋風中盛放。那幾間酒樓,本是半新不舊的,顧早叫人在外牆木頭上刷了清漆,看起來也是簇新了。裡面的廳院,下設堂桌,樓與樓之間廊廡掩映,樓上是用作包廂的小閣子,俱都吊窗花竹,各垂簾幕。因了請來做工的都是沈娘子丈夫那一幫熟識的,所以個個用心,那活計做得又快又是漂亮。
轉眼已是半個多月過去,那簇新的光漆招牌也是打造完畢。這原先清風樓裡的廚子和一些跑堂傳菜的知道了新東家,一個個地自己都過來想繼續留下做。顧早試了下那兩個廚子,見手藝還是可以,便連那些夥計都留了下來,只是少不得要新立一些規矩,如此忙忙亂亂,又是幾日過去了。
顧早這日最後巡睃了一遍那酒樓的整葺程序,見不日就要完工,只等著挑個吉日開張了,這才滿意地回了馬行街,此時已是午後時分了。剛進門,一眼就看到胡氏正和秀娘一道坐在自己家中。雖是心中不喜胡氏,只是看見秀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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