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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要求,便是好好活著,莫讓他人傷你身體,等我養好傷之後,再奪你之舍,如何?”青丘一笑之下,傷口之處又汩汩流出鮮血,他卻渾然不覺,彷彿傷在別人身上一樣。
張翼軫默然無語。這青丘非正非邪,處心積慮想奪他之舍,倒也是一個不可小覷的敵人。不過他行事雖非光明,但也不至於偷偷摸摸,為救他不惜犧牲性命,也算是一個至情至理之人。殺他不符合道義,留他對自己有害,張翼軫一時頗為躊躇。
青丘自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也怕他一時反悔將他殺死,沒有了肉身再想奪他人之舍便難如登天。而現在這副殘軀至少還能苟延殘喘幾時,若是養好了傷,總比沒有肉身的強。
青丘這邊正要思索如何儘早離開此地,環顧四周一看,不由暗叫不好。
“糟糕!你我二人只顧說話,一時疏乎竟讓天媼子和魍魎逃走了!沒想到這天媼子這般強悍,被我的綠玉杖重擊之下還能隱身遁走,倒是小瞧了她。”
張翼軫這才注意到四周,原先天媼子和魍魎摔倒之處已經空無一人,不知何時這二人竟然悄無聲息地溜走了。
事已至此,青丘只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目光落到變成手鐲的波旬圈身上,又看了一眼遠處被天媼子丟棄一旁來不及拿走的鳥籠,心中有了主意,便說道:“小子,這手鐲就歸我了。我見你喜歡那鳥籠,你就要那鳥籠吧。我也不要你幫我治傷了,我們兩相抵消,你說可好?”如今青丘重傷在身,說話也用上了商量的口氣。
張翼軫對波旬圈全無興趣,點頭同意,走過去將鳥籠拎起。
籠中兩隻鳥兒竟似認識張翼軫一般,不再渾身顫抖,神情之間頗為歡悅,在籠中跳躍不止。張翼軫心道這鳥兒莫非與他有緣,怎的心中感覺似乎和它們相識一樣。又仔細觀察了一番鳥籠,越看越覺得鳥籠希奇,用手一摸,這鳥籠根本就是用柔軟的絲線編就,為何能支撐成形,確實是怪事。
再抬頭時,青丘已然以綠玉杖當柺杖,佝僂著身體一瘸一拐地遠去了。看著他孤獨、躑躅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長安古道之上,漸漸地模糊於天地之間朦朧的水氣之中,被盛夏的陽光一照,終於變成了一個不可分辨的黑點。張翼軫呆立半晌,竟是絲毫提不起殺他之心。
烈日當空,除去被波及之下一片狼籍的茶攤,還有當時魍魎用來砸他的鐵錘此時已變成一節人的腳骨之外,四處再也見不到任何打鬥的痕跡,只有陽光明媚,蟬鳴陣陣。
張翼軫揮去額頭上的一滴汗珠,恍然若夢。這位十六歲的少年沒有想到,此次華山之行竟是如此波折,遭遇了無法想象的兇險和經歷,直讓他曾經天真爛漫的少年心性終於在幾次性命攸關之後,變得日益成熟、穩重起來,不再是年少孺慕的心境。
想起方才一番惡鬥,若不是那青丘捨命一搏,不管他是出於何種目的,救了自己性命卻是真的。少年不禁心中仍自後怕不已!
騎著馬躑躑獨行於長安古道之上,張翼軫心中一片空明,此番際遇,更讓他堅定了修道成仙之心!不管是尋求方丈尋找親生父母,還是上求天道只為長生久視,就只是單單為了自保,不被天媼子這般魔門中人所害,不為青丘這般亦正亦邪之人奪舍,也不讓戴嬋兒隨意欺負,也要修得無上道法,成就天仙大道。
這般想著,張翼軫只想早日回到三元宮小妙境中,迎朝霞送暮藹,心思悠悠,上求天道下覓道心,早日在修為上登堂入室!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番華山論道,不管有意還是無意,不管他願意或是不願意,他都被捲入一場躲不過逃不掉掙不脫的爭鬥之中。天道浩渺無言,無人知道前方的道路是平坦還是坎坷,但終究要一直不停地走下去,哪怕中途道路中斷,橫亙著一條無法橫渡的大河!
長安古道漫漫,似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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