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第1/2 頁)
醫者頹然閉目,知道已經無法說通,只能磕了兩個頭退下,澀聲道:「臣,這就去抓藥。」
偌大的一個宮殿裡又再次只剩下兩個人,徐昭蘇親吻沉睡中人面具邊緣的眼角眉梢,自言自語一般呢喃:「你永遠不會離開我對麼?」
片刻後自己倒笑了:「就算你想要離開,我也不會放手的。」
「你走不了。」
她似喟嘆又似自嘲。
「你現在還是清醒的麼?如果還清醒可要早早的恨我,恨到下輩子再來找我,讓我生生世世的給你賠罪,這輩子就讓我對不住你……」
是平日裡時清薏清醒的時候,從未向她展露出來的陰狠孤決。
她卻是忘了,懷裡那人已然睡的昏沉。
——
系統:「早就告訴過你,她已經黑化到百分之百了,不然也不會直接搞死女主和男主了。」
時清薏心裡複雜,被它攪合的沒有心情:「但凡你能說點有用的東西,我都不至於走到現在這步。」
「宿主,你要相信我一片忠心。」它說的跟真的一樣,結果轉頭就甩過來一堆,論如何裝成傻子,sjb性格一百問,sjb和正常人的區別……
時清薏只想打爆他的狗頭。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在下山的路上,徐昭蘇政事繁忙到一定地步,在馬車上也沒法消停,依然在看摺子,見她醒了過來拉住她的手,柔聲開口:「馬上就進宮了,不要怕,不用多久我們就回去,以後都不過來了。」
其實哪裡是時清薏怕了 ,分明是她自己害怕,想把人帶進深山裡不放出來,卻又因為一肩壓力不得不來。
時清薏抿了口茶,舒緩了一下額頭一抽一抽的疼痛嗯了一聲。
反正她說再多也沒什麼作用。
進了宮以後也沒什麼其他區別,只是呆的地方從行宮換到了明澤殿,那些道士和尚終於都丟了女君這個人傻好騙的飯碗,盡數被逐出宮去,取而代之的是層層疊疊的禁衛軍,將整個明澤殿圍的如同鐵桶一般。
飛蛾不進,插翅難逃。
徐昭蘇越來越喜歡突發奇想,某一日午後叫她從睡夢中吵醒捏著她的鼻子給她看圖紙,恢宏的殿宇氣勢磅礴,其中又有設計精良的假山花樹小池樓臺,就是外觀,似乎似曾相識。
時清薏伸出手碰了碰紙面,不甚確定的喃喃:「這是,玉明殿?」
當初毀於火災,與國師時清薏一同被燒為灰燼的殿宇,曾經也是如此金碧輝煌過的。
「是它,」徐昭蘇緩緩展開圖紙,攤開在她面前,眼底少見的有光,熠熠生輝,「孤想重建玉明殿送予你。」
那是曾經她父皇送給母后的禮物,兩殿相連在一處,所蘊含的情意和寓意都非比尋常,只可惜,後來毀於一場猜忌。
物是人非。
時清薏勉強撐了幾分清醒過來,知道肯定建不起來,也來了幾分興致開始同她探討,院牆旁種滿梅花,她喜歡綠梅,稀少可以破例種在園中間,旁邊還要一個蓮花池,夏日賞花一絕……
如此絮絮叨叨的說完夜色已深,時清薏又有些抗不住,悄悄窩了回去:「陛下,我們日後再商討吧 ,臣困了。」
徐昭蘇的手驀地頓住,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這個人的生機在緩緩流逝,或許用不了多久她就會——
應當不會的,回到宮裡讓她太過不安,遠不如在郊外行宮安心,所以她加大劑量,從從前一日一次到一日三次的往她飯食裡新增。
「好,」心神的震盪無人可見,女君只是溫柔微笑,收攏圖紙,抱著她窩回了被窩裡 。?
一切都很好,都如同她所預期的一樣進行的,可為什麼,她心底卻如此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