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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連隊戰士們與回疆社員們你爭我奪地幹了起來,犁鏵碰著犁鏵,砍土鏝碰著砍土鏝,剛剛犁起的壟臺又被重新破成新壟,剛剛埋下的種子也被勾出來又重新撒下別的種子。老時喊破的嗓子也難以控制局面,混亂中又不知是誰先動了手,把雪亮的鐵鍁朝他拍來,他一個躲閃不及,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鮮血立時浸溼了身下那塊沙地。連隊的戰士們看到此情此景再好無法忍耐,一聲呼嘯衝了上來,雙方扭打成一團!那種劈劈砰砰、呼爹叫孃的慘狀和令人痛心的情景,我不再細說你也可以想像得到。說不一定我前面這些已經盡力簡化的敘述,也早都進入了你們文學的禁區,會被一些理論家們看成是對軍民關係的歪曲。他們從來不肯去認真研究現實生活中到底有哪些東西是真正影響軍民關係和有損民族團結的,在一篇篇大塊文章中只知引經據典,發些千篇一律的泛泛空論,卻對反映和分析這種社會現象的文藝作品橫挑鼻子豎挑眼,好象誰一偶爾寫到了這個東西就是意在重新挑起騷亂。
--喔唷!我說走了嘴!還是拉回來吧:那場造成了一些人員傷殘的嚴重禍事發生之後,當然不能不引起上級的極端重視。調查起因,董副團長的責任應該說是明顯的。但是回去過頭來說,他那個“架不能打,地不能扔”的指示卻又既非完全出自他個人,又有很大的迴旋餘地。是啊,我告訴你“架不能打”嘛,所以那直接的責任,自然就落在了時運福的頭上!召開軍民大會那天,氣氛嚴肅而又令人沉痛,吳政委--就是原先的那位吳副參謀長站在臺上,沒等開口,眼淚就刷刷流了下來。靜立了好長時間,他才對那些心裡同樣又氣又悔、又不託底的回疆社員們說:“鄉親們!我是來給各位陪罪的。。。。。。”
剛剛說了這一句話,就引得了場子上的人們發出了一片唏噓啜泣之聲。但更加令人心酸難忍的是,肩膀上帶著傷口的時運福,主動承擔了罪責,被當場宣判押進監獄!
顧芳梅哭得死去活來。她是黨員,她知道這次事件給黨造成的損失有多麼的嚴重,因此明明有一肚子話要說也沒法吐出一個字;她又是時運福賢惠的妻子,幾年的共同生活,使她深知丈夫是個胸懷坦蕩的硬漢子,因此即使滿心委屈,也無法阻擋他把全部罪責集於一身!夫妻灑淚而別之際,老時囑咐她說:
“鬧出這麼大的事,我就是陪上性命,也沒法把罪贖回來。俺的罪是雙份的,一對不起上級黨,二對不起我們回疆的父老鄉親,槍斃了我也不為過!我走以後,你不能去找領導找麻煩,也不能去跟那些回疆社員鬧對立。實在有難處,你--就再另嫁個人吧。。。。。。”
臨了,他捧起帶鐐銬的雙手,輕輕給妻子擦擦眼窩裡的淚水,然後竟用完全啞得沒了聲音的嗓子,悄悄給她唸叨了一首“花兒”:
牡丹花葉兒一條筋,
枝枝葉葉一條根;
花兒連根一條藤,
咱們和黨一條心。
第二十三章 --大坂殲匪記
駒龍:現代交通工具的發展,不但大大加快了人們的生活節奏,也改變了人們的地理觀念。比如說如今坐飛機從北京到烏魯
木齊,才三個多小時就到了。火車雖然慢些,可經過昨天一個下午、一個夜間,就使我們在不知不覺中穿過了河北、河南,如今又進入了陝西
。記得有一次讀到一位美籍華人作家寫的文章,題目叫作:“世界真小”。這話乍一看好象難以理解,其實仔細想想,可不是麼?連月亮都可
以登上了,而且不久的將來人類即可登上火星。。。。。。何況僅僅在這個地球上?我琢磨,這就是由於地理觀念上發生了變化,引起了人們
對整個世界和人生的思索。
可是返回四十幾年前,在進疆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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