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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會真的認真去聽這種水課啊?不都是為了混學分嗎?
尤其是這門水課還是開卷考。
臺上,老師喊:「許願。」
她舉手:「到。」
放下手的那一刻,她非常自然似的,揉了一下耳朵,再垂下。
「謝驚休。」她叫了一聲他的名字,隨後撩起眼皮,鎮定自若,望他,「我似乎……從來都沒有在這堂課上見過你。」
許願眉頭微揚,像是掰回一城了,慢慢地繼續開口:「你是一直在逃課嗎?」
她盯著他,四目相對。
潛臺詞是:同樣都是不聽課,他還比她差一點,少來問這種問題。
謝驚休撐著下巴,偏頭望她,眼尾線細長上挑,瞳孔漆黑。未等他開口回答,臺上的老師先給了答案。
「齊與樂。」
他仍瞧著她,一瞬不瞬,卻舉了手,嗓音清亮:「到。」
許願懵了。
謝驚休放下手,又無聲凝視她兩秒,隨後睫毛慢慢垂下,顫了又顫,這個角度望過去總顯得無辜又乖軟。
「我平時有好好上課的,不逃課的。」他輕輕開口,「這次是室友臨時身體不舒服,你知道的,這門課請假也要扣平時分,所以他拜託我過來幫他簽個到,我實在不好意思拒絕。」
語畢,他又補了一句:「確實不太好,下次不會了。」
許願噎住,默了兩秒,撇開視線,轉回腦袋,「哦」了聲。
邊上突然傳來陳蕉的一聲冷笑,許願扭過頭,陳大小姐正抱著胸,冷眼相對,不太爽,但她最終也沒說什麼,只是劃拉著手機,手指頭用力戳戳。
許願覺得這倆人的兄妹關係實在難以評價,嘆口氣,繼續低頭寫自己的思維導圖去了。
一節課一個半小時,她理完了知識點,抱著筆記本把定義全都背出來,又溫習了一遍以前的內容,昨晚睡得晚,大腦睏倦,思維慢慢開始轉不動了。
許願便也不再強求自己,合上了筆記本,正要把那本《法理學》也合上,手下一抽,察覺到一陣阻力,她順著望過去,驀地發現身側人的手肘壓住了紙頁。
謝驚休頭垂著,脊背放鬆,下頜線清晰,手撐著額頭,投下一片陰影,陰影之下,他閉著眼,睡得神不知鬼不覺,姿勢很穩,也沒有前後搖晃。
老師站在臺上,還在講著絲綢之路。
許願特意小幅度往後仰了仰,轉了點角度,確定他確實是睡著了。
她抿唇,有點想笑,指尖動了動,最後還是強壓住想要給他拍張照的衝動,只是悄悄收回了手,仍由書攤著,任由他睡著。
陳蕉瞟見了,在一邊嘀咕:「得了吧他,還好好聽課……我看他專業課都不一定會認真聽,誰會信他的鬼話啊?」
許願沒吱聲,指腹摸了摸菩提珠。
誰信啊?
她思考,或許……她願意信一下。
其實信一下也無妨。
第20章 淪陷
謝驚休這一覺睡到了下課鈴響,他似乎脖子有點不舒服,半闔眼,仰著下巴,露出清晰的下頜線,手搭在脖頸輕輕地揉。
許願收拾好了包,猶豫著跟他伸手揮了揮告別,陳蕉拉著她便順著人流往外走。
「好餓,我們中午吃什麼啊?」趙淺風問。
「去二食堂吧。」郭若晨提議,「想吃肥牛飯。」
許願跟在三個人身後。
不知是不是夏秋換季緣故,她像是感冒了,鼻子不太舒服。
她記得口袋裡放了一包餐巾紙,伸手去拿,指尖捏住紙巾的那秒,關節像是硌到了什麼東西,硬硬的。
許願一頓,將那個東西拿出來,攤開掌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