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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若晨蠢蠢欲動,口上仍道:「但是吧……」
陳蕉打斷她:「他生活費以萬為計算單位的。」
「……」
天文數字驚呆了一眾貧窮的大學生們。
郭若晨吞吞口水,忙不迭:「那我就不客氣了。」
許願一直沒吱聲,確定了幾個人都同意之後,低頭回復。
陳蕉剛要戴上耳機,突然嗅到一絲不尋常,動作頓住了,猛地轉頭看她:「他為什麼是問你而不是問我?怎麼問你的?你有他微信?」
一串三連問劈頭蓋臉砸下來,許願舔了舔乾澀的唇瓣,隨後平淡地敘述:「上回你低血糖,我忘帶手機,他墊付的,後面為了還錢加的。」
陳蕉還是覺得不對勁,皺緊了眉,上上下下掃視了她很久,許願架著副金邊圓框眼鏡,長發散下來,面部線條柔和,安靜垂眼時卻偏偏帶給人一種冷感,尤其是唇角那顆痣,她長得不算漂亮,屬於是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型別。
她和謝驚休差異實在巨大,也不太像他會喜歡的型別。
謝驚休那種人具體會喜歡上什麼樣的呢?陳蕉其實也不清楚,從小到大沒見他對哪個女生邁出一步,距離拿捏得死。
但不應該是許願。
她覺得他心裡應該是有點數的。
她一直覺得謝驚休就是個空有一張臉的人,哪配得上許願?
陳蕉收回了視線,吞下疑問,重新戴上耳機,接受了這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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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願他們隊一路殺進決賽,最後獲得鴻鵠杯的冠軍,許願比賽打得越來越得心應手,連任幾次最佳辯手。
評委對她印象深刻,笑著誇:「小姑娘進步很快啊。」
說來也奇怪,陳蕉說謝驚休不愛看辯論賽,但是每一場比賽,他似乎都在。也有可能是真的存了和陳蕉緩和關係的心思在,故意的。
但陳蕉很嫌棄他。
在第n次對謝驚休視而不見之後,郭若晨總算是忍不住問出口:「你怎麼那麼討厭他啊?我感覺他對你也還可以啊,你每一場比賽他都有來看,還說請我們吃飯。」
「也不是多討厭。」陳蕉想了想,形容道,「就是相愛相恨,我們倆也已經習慣這種相處方式了。」
提起比賽,陳蕉又忍不住皺眉:「他最近可能是抽風了。」
高中三年她的才藝比賽,他愣是一場都沒來看過。
她隨後又篤定:「他必定是有求於我。」
盛景的夏天和餘城不同,乾燥的,悶熱的,太陽一曬,近乎脫水的,但總比餘城的潮濕好些,沒有黏膩的空氣。盛夏的風穿梭過整場軍訓,打了個旋,便為軍訓畫上了句號,蟬鳴叫囂,歡呼這場酷刑的結束。
許願在鏡子裡照了一圈,還好,沒有黑很多。
餐廳是謝驚休訂的,是一家火鍋店。
陳蕉在衣櫃裡挑挑揀揀半天,最後選了一條紅格子吊帶裙,珍珠頭箍,棕色長髮綁了單麻花用髮帶固定住,又畫了個妝,從頭精緻到腳,踩著恨天高,撐著小洋傘,從室友裡隨便撈了個人挽著出了門。
這回挽的人是許願。
火鍋店不遠,離學校一千米的距離,走過去也就十來分鐘,裝修精美,許願之前搜過價格,不便宜,但也沒有很貴,人均一百出頭。
她心中略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太貴的,不然心理負擔太重了。
謝驚休早已經到了,上半身倚靠著椅背,灰藍色短袖,領口最上方那顆釦子松著,鎖骨若隱若現。修長指間握著支筆,指節抵著紙,在選單上畫著勾。
出乎意料的,他不是一個人,身側還坐了個男生,個子不高,湊過頭來看選單,手指點著嘰嘰喳喳個沒完。謝驚休有點不耐煩,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