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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水裡呆太久了……”中年醫生邊說邊試針,從藥箱裡拿了兩隻小玻璃瓶,混合著吸入針筒,拉下蕭香的褲子,對準臀部迅速紮了進去,那利落的手勢和狠勁兒讓圍觀者心寒了一下,不無慶幸幸好不是自己。
“嚴重麼?”沈破浪問。
“別緊張,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有點水土不服罷了。”醫生眯著小眼睛笑,問了病人房間後便收拾醫箱,起身道:“先把他帶回房,呆會兒我拿藥過去。”
“好的。”
沈破浪道了謝,把蕭香抱回後院房裡,翻出睡衣給他換上,又拿了乾毛巾小心翼翼的幫他擦那頭半溼的頭髮,花四跟後進來,在一旁絮絮叨叨一個勁兒懷疑為什麼好生生的突然就病倒了?
“你就給他清靜一下行麼?”單令夕把他扯出門,“走吧,時間快到了,你真該去準備準備了。”
兩人前腳剛走,醫生後腳便來了,掛了鹽水,把藥袋放桌上,交待好用量時間後也匆忙離開了。
蕭香睡得很沉,但那緊攢的眉頭顯示出奇異的不安,沈破浪輕撫了撫他的臉頰,回自己房裡衝了澡,又給花四打了個電話後才返回,上床躺在他身邊,開啟筆記本,調出一個音訊檔案,播放後給他戴上耳麥。
山波上有一片小雛菊花海,色彩斑斕的花朵兒正得正豔,微風拂過,一朵朵小花歡喜晃曳,笑容明亮耀眼的小男孩兒在花叢中穿梭,身後甩出一串串跳躍起伏的音符——
那個馥郁激昂的夏季
蒼翠的冬青引來金鈴子清吟
我停下腳步,聽它振翅而歌:唧鈴鈴,唧鈴鈴
它說:乖孩子,不要悲傷
無論到哪裡,你會開闢一片新天地
財富和自由也不能讓我離開你
我願放棄一切,永生蜷伏你為我建造的囹圄中
直至生命終止
……
沈破浪把本子放一旁,側身支肘望著他柔軟了的表情,忍不住微微一笑,即使三年過去,他的喜好依然無甚變化,當年失眠、焦躁、不安、悲絕時,也是這樣聽著曲子放鬆,他外婆從小就把他養成了從裡到外都精緻的人,執著的喜歡某些形而上的不切實用的東西,重視感性的心靈享受,不怎在意物質,如若今日有滿漢全席,他會欣喜饕餮一番;若明日飯糲茹蔬,他也同樣能安然食之。
這是個非常個特別的人。
猶記得當年新生班會那天,班裡人便都注意到了這個不親近人群的漂亮同學,輪到他上臺做自我介紹時,他侷促不安,臉紅如校園圍牆邊盛開的扶桑花瓣,眼神卻不曾躲閃,那固執的驕傲和軟弱淡薄糅合成別樣的矛盾氣質,奪走了所有人的眼光。
所以,即使他悶了半晌才只說了句“我叫蕭香”,即使他說完便倉促鞠躬回到座位上,即使他回到座位後便羞愧的埋下頭,卻無人想起鬨調侃他,甚至原先放聲高談的張揚男生幾乎都不約而同的放軟了聲調。
那四年裡,他安靜得像顆不起眼的小草,跟同學交情也淡若水,但沒人討厭他排斥他,甚至有不少人是想親近他的,卻因他自身的緣故而無望。幾年的相處,所有人都知道他如一泓清泉的簡單和乾淨,因為稀貴,所以便忍不住想珍惜。
他當時也許也曾這麼想過,想珍惜。
act 20
雖說是另類婚禮,但該有的程式一樣沒少,一群身著花花綠綠沙灘裝的人們神情莊重肅穆的看完新人交換戒指,氣氛哄一聲爆開了,紛紛衝上前搶擁兩個新人,祝福、調侃、善意嘲笑,各種各樣的聲音混雜一起,喧賓奪主。
沈破浪揉揉眉峰,端了杯冰水便不聲不響的往另處沙灘走去,姿態懶散的隨地坐在微潮的沙面上,海潮襲上來弄溼了他的衣衫,他不以為意,只專注的盯著蔚藍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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