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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瑀和遲深一樣出身名門,在這樣的情況下兩人公開出櫃壓力之大可想而知,這件事說到底無非就是其中一個人撐不下去了而已。
沒有所謂的背叛或是感情破裂,他們只是輸給了世俗的眼光。
見遲深不回答,顧子瑀也不氣餒,笑著把選單遞到遲深手裡,「點餐吧,我想你也餓了。」
沒等多久菜就端上來了。
遲深和顧子瑀各自點了一份牛排,期間沒有再開口說話。好在他們從小受到的教育便是食不言寢不語,倒也沒多少尷尬。
用完晚餐,遲深低頭抿了一口紅酒,思量著該離開了。
剛想開口,眼眸一抬,入目的便是顧子瑀緊蹙著眉頭的模樣。他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另一隻手無意識的握著桌角的邊緣,額角沁了細細的汗,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面上全是隱忍的不適。
遲深連忙起身走到顧子瑀身邊,「你怎麼了?」
顧子瑀眉尖皺得越來越深,艱難的喘著氣,「阿深,你能送我到醫院嗎?我,我有點不舒服。」
遲深顧不上太多,匆匆付了錢,將顧子瑀扶到車上,驅車去了醫院。
醫院。
躺在病床上,顧子瑀已經好很多了,只是臉色不免還有些蒼白。他偏著頭,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天色發呆。
『啪嗒』一聲,門開了。遲深從外面走了進來。
顧子瑀將視線轉向遲深,遲深拉過一旁的椅子,在床前坐下,沉默了片刻,才開口:「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剛剛從醫生那裡得知,顧子瑀的心臟有問題。
顧子瑀一怔,久久不語。直到遲深忍不住皺眉,這才平靜的開口,「好像是五年前吧,在義大利的時候。」
「那時候剛和你分開,我就被家人安排到了義大利。大概是想給我一點教訓就沒收了我的銀行卡,身上沒多少錢又初來乍到,我只能在當地租了一間小旅館。」顧子瑀追憶著自己那段不順遂的過往,眼眸微垂,「雖然上學的學費都有家人提供,但生活費是要自己想辦法的。我只能在沒有課的時候出來打工,我住的街區很亂,他們甚至排斥外來者,所以我過得也很艱辛。那段時間壓力很大,我根本睡不好,隔天又要強打精神去上學。」
「一來二去我也就習慣了,既然睡不著就乾脆起身研究樂譜,或是拉小提琴。幸好那裡的街區原本就很亂,半夜喧鬧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所以也沒人來找我麻煩。」顧子瑀輕嘆一聲,「可是這樣的生活方式終究還是不健康的,時間久了,心臟就出了問題。我也沒在意,然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頓了一下,顧子瑀抬起那張蒼白得過分的臉,「阿深,那幾年我過得並不好。」
遲深看著顧子瑀,眼底諱莫如深,讓旁人幾乎探查不到他的情緒。顧子瑀等了一會兒,見遲深沒有反應,溫柔的笑了笑,「我說出這些不是要博同情的,如果可以,我不想讓你知道。」
說出這些或許能讓遲深對自己產生同情,讓遲深消除心裡芥蒂的成功率也會提高許多,可是他從來沒想要這樣做。他有自己的驕傲,又怎會容忍自己落魄的一面被自己在意的人知道。
他確實是想和遲深重新開始,但從來沒想過耍這種心機。
許久,遲深淡淡的答,「我知道。」
顧子瑀為自己倒了一杯水,溫熱的水溫透過杯子,瞬間熨燙了掌紋交錯的手心。他握著杯身的手緊了緊,嗓音裡蘊了些許複雜,「阿深,如果我說想和你重新開始,你會答應嗎?」
遲深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顧子瑀搖頭苦笑,並不強求,只是平靜的開口,「那你今天能留下來陪我嗎?醫生剛剛和我說了要留院觀察,我不想一個人在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