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因果洪流(第1/2 頁)

沈蘭柯幾乎就要聽從那個聲音的話了。 但只是幾乎。 他可能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了。 沈蘭柯平淡驅散了心底滋生出的陰暗，神情堅定地向虛影走去。 …… 男人比模糊人影先一步察覺到了黑色顆粒。 他聽到了模糊人影的提醒，也看到了模糊人影逃離。 但灰影降臨的那一瞬間，男人就知道自己栽了。 男人表情淡漠，沒有因為模糊人的離去在心中激起一絲波瀾。 人影和他本就毫不相關。 只是相識了不到一個小時的陌生人。 答應人影的要求， 也不過是念在虛空中時，模糊人影沒有趁他和祂對峙的虛弱時刻出手偷襲，以及……他看他熟稔的目光…… 模糊並人影沒有必須要救他的理由，所以他對模糊人影的反應也毫不在意。 力量被禁錮在體內。 ——模糊人影好像在叫他。 男人眼珠微動，卻看不清外面的情況。 他表現的很平淡，並沒有因為自身可能陷入死局而驚慌失措。 意識與身體的聯絡在逐漸消失。 更可怕的是， 因為某些奇妙特質，男人非常清醒的感覺到，自己在世間行走的痕跡，正被規則一點一點地 抹除、替換！ 只是這些還無法讓男人動容。 可隨著他與另一個世界聯絡的逐步斷絕，男人的靈魂劇烈震盪起來。 不行！ 他還沒找到———— 漣漪還未在眼中盪開，漠然就覆蓋了所有情緒。 找什麼？ 意識深處，看著混亂的記憶，男人冷淡的想。 …… 沈蘭柯衝到了虛影之前。 他控制著右眼恢復平常。 現在， 在沈蘭柯的眼中，一半的視野只有黑紅線條，一半的視野顯示著正常的景象。 適應了這個視野，沈蘭柯趕緊向男人的臉上看去。 就這麼一會兒，深灰已經蔓延到了男人的嘴唇上。 時間緊迫，沈蘭柯不敢再有任何猶豫。 他試探著向虛影伸出了一隻手。 沒反應！ 沈蘭柯心底一喜，直接整個人都跨了進去。 他這個虛影可能不存在這個世界。 會出現這樣的念頭，只是因為沈蘭柯再次進入虛影后，得到的新發現、 站在虛影中，沈蘭柯的視線沒有收到一點影響。 既沒有上次和世界隔開的情況，視線中的事物也沒有發生任何扭曲。 沈蘭柯趕緊檢查男人的狀況， 右眼中。 男人的眼緊緊的閉上，臉上是一種好似陷入睡眠般的恬淡。 左眼中。 流轉的旋渦已經停止，灰和黑在慢慢消散。 不止這些，連線著旋渦的厄線條已經全部斷裂！ 男人身上的斷線已經透明將消，徒留另一端——從世界各處延伸而來的斷線飄搖崩潰。 正找不到救人頭緒的沈蘭柯靈機一動，有了一個想法。 右眼恢復神異。 沈蘭柯屏氣凝神，向碎屑飄飛、崩碎至天邊的所有斷線，伸出了手。 銀絲漸亮，瞳孔邊的紅芒幾乎就要映紅整個黑瞳。 黑線，紅線，所有的絲線在沈蘭柯的眼中全都消失，化作了因果洪流。 只是這些本該奔騰流淌的洪流，全都被攔腰截斷！ 死寂的氣息在黑沉沉的斷口徘徊，所有流淌至此的‘選擇’全都被死寂同化。 侵蝕還在向著洪流的源頭侵蝕而去…… 沈蘭柯握緊了手指。 因果洪流劇震，河流流散的趨勢止住。 掌心好像真的抓握了什麼東西，沈蘭柯把手指攥的更緊。 還有最後一步！ 心中想著，沈蘭柯向男人這邊拽動手臂。 可只是剛一用力，沈蘭柯就感到了恐怖的阻力！ 他咬了咬牙，握緊手指，胳膊更加用力地往這邊拉。 轟—— 巨大的壓力籠罩在沈蘭柯的身上，就好像整個世界都在阻止沈蘭柯違背規則的做法。 越是這樣，沈蘭柯越不想屈服！ 什麼是規則？ 我站在這裡，我要做的事——就是規則！！！ 紅芒逐漸加深，血色好像就要從沈蘭柯的眼中滴落出來。 他把全身的力量都往胳膊調動，拉扯著所有因果洪流向斷口的另一邊靠近。 嗯？ 沈蘭柯沒等等來世界加諸的更大壓力，反而感到身上已有的壓力大大減弱。 “……” 不屬於生靈能發出的呢喃在沈蘭柯的耳邊凝聚。 一縷清風從沈蘭柯額頭邊拂過，輕柔地捲走了他生出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