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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家後打算做的第一件事，是扔掉擺在客廳當裝飾的帽子。

送他們進電梯，趙水無回房，發現白璟川不知道何時消失。他總是突然來，又悄悄走。可她才關門沒多久，屁股都還沒坐熱乎，他又來按鈴。

&ldo;你要幹什麼?&rdo;趙水無一開門，看他手裡有個鼓鼓的檔案袋。

&ldo;我還欠你解釋。&rdo;他說，&ldo;從張亞青開始，如果你願意再讓我進去。&rdo;

趙水無的確不想讓他再踏足自己的地盤，今天知道的東西太多，她還沒能完全消化。可是，強烈的好奇又驅使著她，退步放人。

&ldo;你說吧。&rdo;她雙手抱胸，靠在玄關櫃邊緣，並不想和他心平氣和地坐下談。

白璟川先把檔案袋放一邊，&ldo;張亞青和我是小時候的鄰居，雙方父母都認識。&rdo;

&ldo;這我知道。&rdo;

&ldo;當時學業完成回國，父母聽說我是單身，忙著給我介紹物件，頭一個想到她。我當時沒有別的想法，先相處試試，可沒多久發現不合適，就提了分手。&rdo;他說的倒是和趙父沒什麼出入，&ldo;那天她來我家，也是因為畢竟認識，她到這邊來教課，人生地不熟的，出於父母的關係也應該請她吃頓飯。但她並不想要我請客，剛工作手裡又沒多少錢，提議不如回家做，我出菜錢，她出手藝，我同意了。&rdo;

這就是為什麼那天趙水無會在小區裡看到她的原因，父母輩的交情有時候很難劃清，她倒是理解，畢竟她也是這麼被逼著去學校看張亞青的。

&ldo;那袋子裡是什麼?&rdo;她用下巴指它。

白璟川正也要提到這個，把裡面裝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

&ldo;這是我的戶口本。&rdo;他覷一眼她的表情，&ldo;我的身份證、我的駕照，你以前見過、我的名片，上面有公司和職務、我的護照，有我每次國際旅遊的記錄。這是從小學到研究生的畢業證書，這是……&rdo;

&ldo;你在幹什麼?&rdo;她蹙眉打斷。

&ldo;離婚證。&rdo;他拿出那個孤零零的紫紅色燙銀本，本該和它相對應的另一本，已被銷毀。

趙水無只是掃一眼，便轉頭不看。

&ldo;這個袋子裡裝著所有我能證明自己的東西。&rdo;他回答，沒想過有一天，他把它們整理到一起，不是為了在辦理任何手續時派上用場，而是拿來展示給一個女人看，&ldo;所有和我有關的東西都在這，你不相信我，至少可以相信證書。&rdo;

以前他覺得這些白紙沒有多大意義，現在卻有些感激。

趙水無好笑，&ldo;這裡頭有沒有你三年級的小紅花證書?&rdo;

&ldo;這個有點難，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試試……&rdo;

&ldo;誰要看那個東西。&rdo;她沒忍住打斷，卻見白璟川面色輕鬆，明顯是開玩笑的態度，又扭過頭去，&ldo;沒個正形。&rdo;

&ldo;這是我能想到最能體現誠意的辦法了。&rdo;

她搓搓胳膊，&ldo;我能感受到你的誠意，但是白璟川，這是遠遠不夠的。我需要很多時間來消化你做的這些事……對我做的這些事。&rdo;

知道他和夏母合夥反利用她的時候，趙水無並不感到生氣，只是後怕，&ldo;你總是這樣隔一陣子冒出一件事，隔段時間講出一些真相，我很難完全信任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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