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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開:「啊???」
趙維楨又把佩劍往前遞了遞:「郭家郎君不是為趙除暴麼,赤手空拳怎麼『除』暴?郎君沒趁手的兵器,就先用妾的。」
這、這……
郭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他們只是打人,哪裡想過動刀子的?幾個孩子都是公子哥兒,平時衣來張口、飯來伸手,嬌生慣養的很,別說動刀動槍,連碰破個傷口都惹全家出動。
趙維楨直接叫他們殺人?
這佩劍,郭開是打死都不敢接。
「沒想到郭家郎君還挺懂禮的。」
趙維楨也不耐性等他,佩劍於她手中一轉,就遞到了嬴政面前。
「不是孩童鬥毆,而是家國大事,那就按家國大事來處理。」趙維楨笑容一收,冷冷道:「秦、趙世仇,註定不死不休。郭家郎君既是有這膽量,那政公子,你為秦人,也得做出個表率來。他不動手,你動手。」
嬴政聞言一愣,抬起頭來。
他黑白分明的雙眸看向趙維楨,不是出於畏懼,而是在確認她是否在開玩笑。
「若是今日你死在這裡。」趙維楨繃著一張臉:「鹹陽的秦人,也會記得你是為秦而死——公子政,還不快接劍?!」
話到最後,趙維楨的語氣足以稱得上嚴厲。
嬴政身形一震,而後領會趙維楨的意思。
「是。」
四歲的男孩,不害怕、不退縮,應下命令,伸手接過趙維楨手中的佩劍。
沉甸甸的青銅劍在嬴政手中很是沉重,可當他接過劍的一刻,幾名孩子完全變了臉色。
他們都知道,自己不敢動手,但嬴政是真的敢動手!
首當其衝的郭開最先怕了。
「你、你——」
他指著趙維楨,「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你給我等著。」郭開扯著嗓子嚷嚷:「我要告訴我爺爺去,非掀了你家的攤子不可!」
「呸!」
趙維楨撕開陰陽怪氣的面孔:「慫貨兔崽子,你奶奶我就在這兒等著!」
互撂狠話之後,郭開罵罵咧咧地帶著一群孩子離開。
倒是趙偃,一直站在旁邊冷眼旁觀。
「好個呂家夫人。」
十二三歲的少年郎,幾乎能稱得上是趙維楨的同齡人,也更明白事理。他冷冷看著趙維楨:「這是邯鄲,不是鹹陽,如此囂張行事,你就不怕得罪人嗎?」
擱這兒威脅誰呢?
趙維楨也不客氣,她拎起裙角,馬馬虎虎行了個禮,平靜卻不退縮:「妾要是做了違法的事情,那就讓趙國的法律來處理妾。不過處理妾之前,先看看公子偃身為趙王血脈,公然帶頭毆打秦國、燕國的質子,是我的罪大,還是你的罪大。」
「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帶頭了?」趙偃冷笑還擊。
好啊,還挺聰明的。
趙維楨莞爾:「哎呦,原來公子偃只是站街邊看熱鬧呢?真有意思,當今趙太子春平侯,為了趙國忍辱負重,到秦國去當人質去。你這當弟弟的,趙國敗了,不為父王分憂,還有空在這兒看小孩子打架?」
提及春平侯,趙偃彷彿被戳中痛處,臉色巨變:「你——」
他話到嘴邊,又不想為趙維楨明晃晃的挑釁爆發,只得強行忍下怒火。
趙偃陰沉沉看了趙維楨一眼,轉身拂袖走了。
呸呸呸!
趙維楨看著少年郎離去的背影,又接連啐了好幾口。
她當然不怕得罪人。趙維楨行事再囂張,拉來的仇恨能比秦趙二國打一次仗?
橫豎他們在秦的日子不會好過,說得好像小嬴政和她忍氣吞聲,你就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