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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時意便是在那個時候注意到的季應——一個漂亮、冷淡又鋒利的美人像,不管他在一眾同齡人中如何長袖善舞,這尊美人像始終遊離在人群之外,連片刻眼神都不願施捨於他。
他的好奇心驅使他不斷靠近捉摸不透的季應,好勝心又迫使他獲得對方的注意。但不管他是死纏爛打還是欲拒還迎,季應的態度始終不冷不熱,沒有半分波動。
鍾時意從小人緣就好,圍在他身邊的男男女女不計其數,最痴情的一任甚至能在高三時日日為他送羹湯,哪裡受到過這樣的冷遇。在幾個月的軟磨硬泡失敗後,他最終選擇直球出擊,在一次晚自習下課後攔下了準備出校的季應,跟他表了白。
季應從十八歲之後對待感情上的事崇尚快刀斬亂麻。就像他遇到一眼就心動的江平野時,會直截了當地殺到後臺表明自己的心意,在面對沒有半點興趣的鐘時意時,他也選擇了最直白的拒絕方式。
不喜歡、型號不合適。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我可以改。只要我想,你和一個足球隊談都沒有問題。」燈光昏暗的樓梯間,鍾時意仰著脖領,傲慢又執拗地盯著季應的臉。
「我的喜歡看感覺,第一眼沒辦到的事便不會有第二眼,所以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並且我不做1,別難為我,也別難為你自己了。」季應溫柔地說完,便繞過他徑直下了樓。
然而鍾時意這個人大抵天生腦迴路就和旁人不一樣,季應的這番拒絕非但沒有讓他打退堂鼓,反而還朝著奇怪的方向一路狂飆。大概是誤會了季應話中「感覺」的意思,他先是模仿起季應的穿衣風格,吸引未果後再是對蓄意接近季應的人橫插一腳,頗有些因愛生恨的味道。
但季應對此不甚在意,甚至還想感謝他幫自己解決了好幾個麻煩。
「他還挺堅持。」江平野心道,他想得沒錯,季應這款的在圈子裡確實吃香。
季應偏過頭瞥了他一眼,從這短短几個字裡品出了點不同的味道。但他沒有深想,也沒有揭穿,一雙狐狸眼彎彎,像月牙似的。
「確實難為他了。」季應說,「不過落花有情,流水卻實在無意。就算我真的願意做1,也吃不消這種性格的。」
江平野隨口問道:「那要哪種性格?」
季應眼尾一挑,笑道:「大概會愛溫柔可人的吧。」
江平野的手指略微煩躁地點了兩下手機螢幕,沒有繼續接話。
下課鈴一響,任課老師適時打住話頭,留下一句「下次課再聊」便絕塵而去。緊接著便是一陣乒桌球乓的起位聲,短短一分鐘教室裡的人便散了乾淨。
早八課後向來如此,大家都趕著回去補覺,沒有人願意耽擱時間。
季應慢條斯理地收好自己的東西,給江平野的畫還沒畫完,只能從長計議。
他不常帶包,再多的東西也是隨手抱在胸前,江平野擔心他一隻手不方便,主動拿起桌上的速寫本,又伸手去要季應手上抓著的筆。
「我來。」
季應也不推拒,很給面子地把東西都交到了江平野的手裡,自己樂得清閒自在。
才一會功夫,走廊上已經擠滿了人。江平野跟在季應的身後,側身微傾,從遠處看幾乎是一個虛虛摟抱的姿勢,他不動聲色地帶著季應往牆邊靠,以免後者被擁擠的人群撞上。
鍾時意他們出來得早,但不知為何也被堵在了樓梯口。江平野餘光瞥到他回頭張望,下意識地就往季應身邊靠近了一點。
他垂著頭,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打下一道陰影,周身氣質都柔和了幾分。
「今晚訓練,要不要來玩?」從這個角度看下去,季應就像是被他摟在懷裡一樣,貼在臉頰邊上的頭髮乖巧,緊抿的唇也乖巧。江平野第一次感受到這樣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