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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容琳也不回頭,“啪”地合了摺扇便負手前行,“這回再沒落什麼了?若再想起落了什麼你可就慢慢回去找吧,爺我是不帶你出去了!”
一著了男裝,容琳便刻意學男子的腔調,不說惟妙惟肖,也有那麼幾分意思,初時如此每每讓金桔、綠菱笑個不住,久了,她二人照此學樣,主僕扮作秀才書童到外頭遊玩省親倒從未露過馬腳。
其實本朝民風開化,女子出行並不算什麼違禮之舉,市面上還專有售女用男裝的,但德琳和淑琳都極少出去,不是她們不想,實在是這二人芳名遠播,即使換了裝,也極易被人識破,惹了些麻煩後只得卻步,相形之下,容琳在親族中都不顯赫張揚,外人更無從得知其名,加之身材頎長、眉濃眼深,著男裝有一般女子不具的灑脫利落,出入又都是與尚書家交厚的老字號店鋪,除了掌櫃的和幾個心腹夥計,其他人前一概只說是杜三公子,故甚是妥當。
齊氏先還說官宦之女當有自己的尊重,還是少拋頭露面為好,後見容琳處事自有分寸,便不十分拘管她,容琳也珍惜這份看重,並不恃寵生驕,但凡出門必向齊氏報備,且必有萬不得已的理由,由不得齊氏不答應。
象今日,容琳說是要去買一些女兒家的體己之物,都是不便於讓振軒代辦的,齊氏聽了連聲說糊塗了沒慮到這一層,當下就要吩咐家僕跟著,還是容琳說娘且去忙外客吧,女兒帶著金桔就好,齊氏這才由她去了——今日李家公子親臨“請期”,禮數場面上都不能怠慢的,齊氏實在分身乏術,況且容琳若要在家,保不住會有人去對她說三道四,倒不如避出去,省的不自在,所以齊氏只囑咐金桔好好跟著小姐也就罷了。
也是合該有事,都要出門了,金桔才想起沒拿銀兩,只得匆匆迴轉,讓小姐在合歡樹下等候,所以聽到腳步聲,容琳才會有那麼一說,結果話音剛落,就聽有人笑道,“那可不成!你若是不帶我出去,爺我可就困在這兒了!”
一聽此話,容琳大驚,猛回首,果不然!哪是青衣小帽的俏書童金桔,分明是個長身玉立的陌生青年男子!一襲寶藍色團花軟緞袍,腰間繫著巴掌寬的玉格帶,顯得肩寬腰細,一看就不是等閒之輩,容琳卻不知家中何時有這號人物,又為何會走到她的院落附近,不由握緊了摺扇,冷叱,“尊駕何人?”
那青年男子似也吃了一驚,脫口問,“你是男人女人?”說著目不轉睛打量容琳,軟帽紗翅,直領長衫,看裝束倒是不折不扣的男兒身,只是剛才那一聲叱喝清脆冷冽,像極了女子,難道是“他”年齡尚小、聲音稚嫩的緣故?
容琳被他看得心驚,恍悟情急之中用的是本音,未料他竟聽出來了,一時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得以其人之問還問其人,“你是女人?”這一次倒未忘了放粗聲音。
青年男子一愣,大笑,“小哥休怪!在下平盧李昊……”看來是他的突然出現嚇得“他”岔了聲,若是女子,此刻怕早已落荒而逃了!京中的女子……不提也罷!太子總誇耀她們如何的溫婉綽約,若依他說,也太矯柔做作了些,渾不如他們關外的女子來得爽朗大氣!不是他腹誹,連京中的男子都不如關外的男子有氣勢,象眼前這一個,英俊不是英俊,漂亮得帶了女氣,簡直……
容琳只聽了他半句話,已嘆造化弄人,進退不得中,也不聽他在說些什麼,自顧拱手為禮,“久仰大名,李……將軍!”李昊琛,爹孃說他人才極好看來竟不是溢美之詞,只是這樣一個劍眉懸膽、星眸亮眼的人物又怎會做出軒哥說的那種無恥奸險之事?是他大奸若忠還是市井流言以訛傳訛了?思量中,容琳早將羞怯拋到一邊,只細細打量他,看他會否在言談裡露出破綻。
聽別人叫出了自己的名號,青年男子頗為愉悅,“什麼將軍,叫我李四就好!家裡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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