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頁(第1/3 頁)

實在是心思縝密、盡職盡責。

……

臘月十八，針對鄭鈞之的鞫問審訊已經持續了數日。

有董靈鷲的囑託，蔣雲鶴自然是不可能為難他的，刑部派來的魏缺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事情實際上沒有什麼進展，只有御史臺揪住不放，頻頻發問，甚至有一點兒沒在蒐集證詞，而是變得在以折磨他的精神為主了。

畢竟戴罪任職、每日鞫問這種情況，可並不怎麼好受。

很多時候，不過是已經闡述過的話翻來覆去地又問一遍，死咬住這件事含糊不清的地方不鬆口……這其實也算是一種另類的逼供，但因為程式合法合理，連蔣雲鶴都沒有太多辦法阻止，僅僅是每次縮短鞫問的時間。

是日，大雪。

雪落紛紛，宮中的朱牆綠瓦上下一白，望之潔淨。孟誠派人將鄭玉衡從麒麟衛刑獄內接了回來，沒讓他行禮，直接讓他坐下歇著。

另一邊的鞫問也在皇帝的幹預下暫時到此為止了。

鄭玉衡沉默地捧著茶杯，坐在小皇帝下首，潤了潤乾裂口渴的唇舌，好半晌都沒說話。

孟誠一開始沒理他，繼續批摺子，等他批得手痠乏累，站在窗前放鬆筋骨時，發覺鄭玉衡還是一個字都沒說，頓覺這麼下去不是辦法，皺了下眉，轉頭看了他一眼：&ldo;傻了?&rdo;

鄭玉衡低頭喝水，默默地道：&ldo;差不多吧……&rdo;

孟誠也沒生氣，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纏著的層層繃帶白布，道：&ldo;手還沒好?&rdo;

&ldo;越來越痛了。&rdo;鄭玉衡低低地道，有點沒精神，&ldo;沒事……&rdo;

&ldo;平日裡一天能跟朕吵八百次架，如今八天都吵不上一次，真新鮮啊。&rdo;孟誠道，&ldo;能寫字嗎?給朕擬道旨。&rdo;

鄭玉衡動都沒動，整個癱軟地垂頭壓在胳膊上，說：&ldo;……你殺了我吧。&rdo;

孟誠無語凝噎，半晌後問：&ldo;你這樣，母后知道嗎?&rdo;

鄭玉衡幽怨地說：&ldo;我已經有五日沒見她了。&rdo;

&ldo;哦……&rdo;小皇帝拉長了音，邊看雪邊想，然後又納悶道，&ldo;不對啊，那我怎麼感覺母后這幾日越來越不高興了，我到她哪兒去，連大聲喘氣都覺得犯錯了。&rdo;

鄭玉衡蔫蔫地不說話。

小皇帝自言自語道：&ldo;衛老爺子也太不地道了，連為難人都做得這麼明顯。這怎麼能耗得下去呢……你這麼無精打採的，也說不上幾句話，朕批摺子都有點嫌安靜。&rdo;

鄭玉衡還是悶頭裝死。

孟誠自語了半天才轉過身，看見鄭玉衡已經累得快要睡著了。他捏了捏鼻樑，剛要讓紫微衛把他們頂頭上司帶回去睡，一個小內侍忽然急匆匆地趕來，撲通一聲跪倒在門檻外，吊門兒有些高：&ldo;陛下，慈寧宮的宣都知傳過來訊息，太后娘娘出宮了‐‐&rdo;

孟誠愣了一下，一旁剛剛還半死不活的鄭玉衡猛地站起來，盯著門外的小內侍。

&ldo;娘娘去國寺進香祈福，說順道去看望一下衛大夫家的女眷，衛老夫人前日過了七十大壽，向內廷上書，正給孫子媳婦請誥封呢。&rdo;

&ldo;知道了，你退下吧。&rdo;

孟誠擺著嚴肅的架子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