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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過程中我們會碰到很多無能為力的事,但我們不會放棄,為了公道,為了一直相信我們的人。如果你用善意懷抱這個世界,懷抱過陳旭,他都會知道的。木橙,你願意相信我們嗎?」
藍可可睜開眼,靜靜地看著他。
木橙看見黑色瞳孔裡有一股漩渦,它裹挾著安慰、鼓勵的善意,不復初見時的銳利。
他緩慢地點頭。
藍可可粲然一笑,疲憊的神色收起,她用力吸盡剩餘煙身,將菸頭摁滅在垃圾桶上的不鏽鋼碗。
她說:「好,那我們努力,給陳旭一個公道。」
「剛才那小子是什麼情況啊?前面還講得好好的,說到後面明顯有點崩潰,藍妹妹,你覺得他有嫌疑嗎?」
陳偉強已經問好剩餘和陳旭接觸過的人,拿著錄音筆正與藍可可往實驗樓走,準備和隊長匯合。
「應該不是,他有不在場證據,昨天見過陳旭後就一直在寢室,室友和監控都可以作證,剛才他情緒波動那麼大,我懷疑是創傷後應激障礙,也就是我們常說的ptsd。
偉哥你在裡面和其他同事問話時,我有出來看過他,他獨處時的反應很像ptsd的症狀。」
「假如是這樣,那小子不就是曾經經歷過或者目睹別人自殺嗎,噢不,應該是校園暴力事件,要不也不會突然關心起以前沒關心的人,可看他也不像被欺凌者呀……」
陳偉強嘟嘟囔囔一句。
藍可可卻想起剛才從辦公室出來的畫面:
木橙安靜地坐在沙發邊緣,他雙腳併攏,佝僂著背,細碎的頭髮往前倒下遮住了他的臉,只露出緊繃的下頜。
男生雙手成爪狀撓著膝蓋,質地較硬的工裝褲都被他抓出皺褶來,收窄的褲腳被抽起,露出他精細的腳踝,很少見男生的腳踝那麼精緻脆薄,連帶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脆弱。
待她走近時,他毫無察覺,甚至看著她的眼睛是失去焦距的……
藍可可拉回思緒,注意力回到案件上。
「對了偉哥,剛才聽同事說,陳旭還有一個室友是不是沒來。」
「嗯,那人叫洪全輝,從21號就開始請假,請了整整一週,原本28號才回校。陳老師那邊說暫時聯絡不上他。」
「其他兩個室友呢,有說過洪全輝和陳旭的關係如何?」
「嗐!我問了才知道,這洪全輝也是被院裡同學孤立的學生,和陳旭關係一般般吧,他們說沒見這兩人有在寢室或者課室裡交流過。」陳偉強搖搖頭,語氣可惜。
藍可可頓住腳,她疑惑地看著陳偉強,「因為什麼?這洪全輝難道也有病?」
「不是。」陳偉強壓低嗓音,看著人家大美女有點不好意思說,「室友說在他電腦裡看到1個t的gv,懷疑他是同性戀,把這件事往外傳出去了,這人云亦云的,有人帶頭孤立,其他人不也就跟著站隊了麼。」
「唉,說起來,都是偏見害人,都2020年了,臺灣那邊同性婚姻都合法了,還有人因為人家的性取向而疏遠別人,真是思想的倒退啊……」
陳偉強搖頭感嘆,這一次的案子按他看起來十有八九都是因為校園冷暴力引起的自殺案,現在的年輕人思想真令他看不懂,隨隨便便就孤立起別人,說起話來也難聽。
連他這個30多歲的大老爺們都這麼開明,偏偏長期浸潤在網際網路各式各樣的觀點下的年輕人理應眼界會開闊點,怎麼如今知名學府的學生思想還倒退了?
「對呀,偏見害人。」藍可可感嘆道。
二人沒再繼續聊這個話題的慾望。
「這個洪全輝這兩天也是要找他審查的。」陳偉強補了一句。
……
二人很快來到了實驗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