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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鈺下臺後，評委們都在交頭接耳地討論，看樣子戰果還挺激烈。

身邊的彈力墊下陷，傳來一記抖動。

越見織實在是好奇，沒忍住問了她一嘴:「你那樣就不擔心過不了嗎？」

桑鈺把頭髮都往後摞，哼笑道:「我是來享受舞臺發表意見的，過不過比賽，無所謂。」

真的，好狂妄。

越見織手指收緊。

掌心是她日日夜夜不知道唸了多少回的稿子，現在因為汗水的沾染，發皺到破損的地步。

為什麼這些機會對他們來說，這麼微不足道呢？

下一位上場的是身量頗高的男生，越見織認出他是一月份元旦晚會的新生主持人之一，是個勁敵，所以聽他的舞臺時稍認真了點。

結果聽著聽著，她的眼睛慢慢睜大。

他的主題，怎麼會和自己的一模一樣？朱老師不是說每個人的主題完全不一樣嘛？

和她一樣詫異的還有崔悟銘和桑鈺，他們當時一起抽的簽，也知道朱老師手底下有哪三個主題。

主題衝撞簡直就是地獄級的難度，因為這次選拔規定的就是不同主題，可能一照面就把你pass了，就算是學校分配出了錯，但他們只會推卸責任，算你倒黴。

更何況——越見織看著臺上男生自信從容的模樣，挑不出錯的發音，心簡直突突地慌。

她大腦持續性空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直到男生結束了發言，洪亮的掌聲響起，越見織才稍稍回過神。

心慌意亂中，懷裡突然有陣風過。

她低頭一看，是份稿子，

上面寥寥寫了幾個字。

熟悉的稿子，剛剛才被那人拎在手裡。

那是他的稿子。

她錯愕地看向他。

「你拿這個，學校的主題都是固定的，你再背其他的也沒用，」崔悟銘言簡意賅，指了指她31號的銘牌，「距離你出場還有4人，二十分鐘，能背下來嗎？」

越見織下意識點了下頭，看他就要起身，才反應過來他是27號，她急急喚住他，「那那你呢？」

崔悟銘邊走邊側了下身，語氣很是閒散，「過不過比賽，我無所謂。」

和桑鈺一樣的話。

越見織攥緊了手裡的那份稿子，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走向臺中。

心臟跳得厲害，在男生舉起話筒的那一刻，越見織抖著手開始背上面的一字一句。

背著背著，男生清朗流利的英語卻一點點砸進腦中。

思緒好像被切割成兩半，一半在紙上，一半在臺上。

混亂到紙面上的一字一句都成了蝌蚪，還算好背的課文晦澀難懂，

越見織實在是沒忍住，抬頭看了一眼。

聽過舞臺效應嗎？

燈光打在一個人的身上，能呈現出比以往更為奪目的樣子，

臺上的少年舉著話筒，燈光灑滿了他的肩膀、他的髮絲、他的眉目。

他的臉上沒有太多情緒，但有種渾然天成的鬆弛與從容，字字句句都清晰，

越見織想起自己看的某場脫口秀，臺上表演的是一位成功的企業家，他用不同的角度介紹了自己的產品，那種隨性但又認真的感覺，和男生身上的簡直如出一轍，

臺上的男生還在繼續，

他講的是小時候遇過的失敗。

他說他從前很在意成功，不管是經過，還是結果，在其他人眼裡，他是天之驕子，

天之驕子身上不該出現失敗這兩個字。

但在一次比賽中，他還是失敗了，因為對手是個比他大了三歲的初中生，他那時並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