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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雲溪隨意道:「嗯,我忘了。」
慕沉嘴角一勾,笑道:「我來幫……」話至一半戛然而止。
喬雲溪指尖凝了道靈力,繞到身後披散著的髮絲上,三兩下就給弄乾了。
慕沉抽抽嘴角,眼中閃過失望。
他還想來個你儂我儂的擦發呢。
喬雲溪沒理他不清不楚的半截子話,又使勁往他懷裡鑽了鑽。司諾溪的事還是讓他覺得心底有些發涼,全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
喬雲溪腦袋往下縮了縮,兩手放在身前抓住慕沉的衣服,蜷起腿將自己冰涼的腳貼到慕沉溫暖的小腿上,閉上眼,安定了幾分。
「小師兄你腳好涼,冷嗎?」慕沉感覺到他沒什麼溫度的手腳,將被子捂嚴實,又將儼然已經縮成了一小團的小師兄整個攏在懷裡,肌膚相貼,讓自己身上的溫度傳遞過去。
喬雲溪輕輕搖頭:「我一個金丹期修士,怎麼會冷,就是覺得涼涼的不舒服,你這裡暖和,才過來的。」
他說的是大實話,自回憶中醒過來,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慕沉。很早的時候他就發現慕沉的身上總是很暖,所以從剛才到現在,一直都格外渴望慕沉身上的溫度。
再加上始終惦記著之前慕沉被他關在門外時的可憐樣,所以沒怎麼猶豫便過來了。
「分明是裝睡,被窩裡倒是挺暖的。」喬雲溪道。
慕沉笑笑,可不就是暖和?!他知道喬雲溪不喜歡冰涼的感覺,一直有意將體溫變高一點。
從雲溪小時候,他總是在夜裡悄悄把小傢伙拉進自己被窩,到現在雲溪願意主動窩進他懷裡,哪怕只是為了取暖,也讓他倍感滿足。
輕輕蹭了蹭他的腳,所觸一片光滑細嫩,慕沉一頓,旋即不可思議道:「小師兄,你……光著腳過來的?!」
雲溪是直接被他拉進來的,按說應該連鞋都沒脫才是,可現在別說鞋了連襪子都沒有!
「嗯?」喬雲溪閉著眼疑惑的發出一個音節來,隨後想起來了,淡淡道:「剛沐浴完嘛,忘了。」
他只想著先過來找慕沉,鞋襪什麼的確實沒留意。
慕沉拍了拍他的背,心裡感到幾分滿足。他切切實實的感受到小師兄對他的依賴了,那種完全相信,毫不設防,坦坦蕩蕩把心防開啟,給他看裡頭一片柔軟脆弱的心尖,乾淨澄澈的像一汪清泉,帶著不可思議的溫度。
慕沉唇角輕輕上揚,輕揉了揉他的發頂,近乎貪戀的扶著潑墨般傾洩鋪散開的長髮,聲音低沉柔和:「濕著頭髮不說,連鞋襪也不穿,小師兄突然這麼主動,師弟受寵若驚。」
」嘁。」喬雲溪沒搭理他的話,簡單的表示了不屑一顧後,在被子裡的手抓著他的衣服輕輕拽了拽,同他道:「慕沉,我先前沐浴的時候睡著了,又想起來一點記憶。」
慕沉胸前衣服被扯動,心頭也跟著晃了晃,一愣,抿了抿唇,手貼上他的後背:「想起來什麼了?關於我嗎?」
喬雲溪對他的自以為是嗤笑一聲:「你還真是臭不要臉,這段記憶里根本沒有你哎。」
慕沉:「……好吧,小師兄說不要臉就不要臉,那你想起什麼來了?」
喬雲溪眯了眯眼,道:「你記得上次我和你說過張淵和他義子的麼?我說司諾溪留手了,避開要害,但是張淵還是死了。」
喬雲溪將這段不長的記憶從頭到尾說給慕沉,就像說一個道聽途說的故事,平平淡淡,沒什麼起伏。
雖然故事裡的主人公是曾經的自己,雖然心中難免有些異樣,但慕沉身上的溫度一直包裹著他,在他開口說到張淵這個名字的第一個字時,他突然便平靜了。
過去的終究已經過去,他已經有了新的生命,新的自我。
司諾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