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第3/4 頁)
絲,被風吹得散了。
江夫人聽著,神情怔忡,她抓住了自己丈夫的胳膊,往下緩緩一帶:“夫君?”
師遠道按住夫人的小臂,下頜高抬,義正辭嚴:“般般是我的嫡親女兒,我豈會棄她不顧,不認她。”
圈椅上,正垂著濃睫,心思沉重,不知所思為何的江晚芙,聽到師遠道的話,也驀然間抬眸,花廳被燈火簇擁著點亮,師遠道義形於色,說得理直氣壯。
江晚芙的朱唇微微張大,美麗的烏瞳瞬也不瞬地睜著,形同泥塑。
看來侯府確實是,已經翻了天了。
就從師暄妍被太子抱著離開君子小築開始。
看來夫君心裡掛懷著般般,沒真到絕情的地步,江夫人便也舒了一口氣,幽幽嘆道:“我倒想起來,去年太子殿下稱病在外休養,正是在洛陽,難道般般是那時與殿下相識?這就一切說得通了。離宮那兩日,與般般在外邊相會的人,不是封墨,而是太子,殿下是借了羽林衛的身份與她幽會。”
般般是個有出息的孩子,肚裡早早地就揣上了龍子鳳孫,她是為了袒護太子殿下,保住太子的顏面,這才幾番頂撞夫君。
經歷此事,殿下是看清了般般的真心實意,故此也順水推舟,決意定心,迎娶般般。
所謂“姦夫”,完全是子虛烏有,那隻不過是少年男女發乎於情未能自止而已。
太子殿下豈能是“姦夫”?
江夫人把這首尾證據鏈串聯起來,得出了一個天衣無
縫的答案。
她本來就想讓封墨娶般般(),現在得知女兒腹中骨肉不是封墨的(),是太子的,而太子殿下又願意負起責任來,便再好不過了。
“夫君,般般若真入主東宮,今後成了太子妃,家宅得幸,滿門添光。你可千萬不能再讓女兒住在別業那等腌臢簡陋的地方。”
師遠道遲疑道:“稍等一等。夫人,你太心急了。”
賜婚的旨意一日不下,這事便還說不準。
若聖人果真賜婚,一錘定音,屆時再派遣車馬去迎回女兒也不遲。
太極殿外,月華清淺如水。
王石護送太子與太子妃殿下出得殿來,就在半刻以前,聖人金口玉言賜下婚事,封師家二娘子暄妍為太子妃,婚期待擬,畢竟太子妃腹中尚有骨肉在懷,這婚期不可延誤。
不過太子貴為儲君,他的婚典亦容不得有半點含糊,所以成婚的日子,既不宜過早,也不宜過遲。
王石是個體貼人意,極擅長揣摩心思的妙人,婚事定下以後,顯而易見最高興的甚至都算不上聖人,而要數這位平素八風不動、內斂穩重的太子殿下。
王石彎著腰送二人出去,笑吟吟地搖著塵尾道:“老奴恭喜殿下。”
寧煙嶼的氅衣罩著師暄妍瘦削纖細的身,長臂攬在少女圓潤如削成的肩頭,聞言,微挑眉梢:“還未大婚,何喜之有?”
王石將身垂得更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奴婢賀喜殿下,今夜與師孃子得成比目,佳期在即。”
這王石平日裡伺候阿耶,難怪將他阿耶哄得心花怒放,果真是擅長洞察人的心思。
寧煙嶼扯了下薄唇,挽師暄妍的右臂加了幾分力,在少女咬住嘴唇,嗔怪地回眸看過來時,他溫笑道:“旁人恭喜我們呢。師般般。”
殿下對太子妃那稱呼,親暱又不膩乎,王石感到自己的耳後根像是被羽毛輕輕地搔了一下。
饒是早已去了欲勢,也禁不得臉熱。
他趕著要回太極殿上伺候聖人,不敢再耽擱了,便向著太子與太子妃告了辭。
這大殿矗落在天地之間,恢弘壯闊,殿外的長風一股股吹來,弄亂了師暄妍髮釵下未能壓住的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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