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第2/3 頁)
當天夜裡,江夫人如例行公事般,來到她的寢房,問她多年來在江家可曾習慣。
師暄妍將自己多年的處境如實告知江夫人,得到的卻不過是質疑。
也對,江夫人寧願相信自己一母同胞同食同飲長大的兄弟,也不會願意相信一個自出生起便沒帶過幾日,早早就送走的女兒。
她若果真如她表現得那般慈悲,怎會多年來,對在洛陽的親生女兒不聞不問。
不必費勁思量,舅舅與舅母定是暗中聯絡了父母,說了她不少惡語。
侯爺與夫人認定她水性楊花,早在一開始,便在心裡那片罪籙上定了她的罪。
她所有的反駁,不過是狡辯。
二房的林氏忽站了出來,越眾而出,來到家主與江夫人之間,行了一禮。
“家主,實不相瞞,我早知道這小娘子是個不安分的,此前江夫人說,齊宣大長公主相中了她,我也只好不言,但今日出了這等事,我便不瞞著諸位了。”
江夫人一派震驚:“你早知道?”
師遠道也罷了手。
林氏讓身旁的貼身女使拿來了一隻雲頭履,是時下長安女孩子最喜歡的式樣,那隻繡花履上還沾惹了粒粒春泥,林氏並不曾讓人毀掉“罪證”。
這隻履拿出來的一瞬間,江夫人立刻認了出來,前兩日的夜裡,師暄妍回來時便落了一隻履,她把腳藏在羅裙底下,故意不露一絲破綻。
當時江夫人便心懷疑慮,眼下看來,果真是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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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夫人的頭顱內一陣眩暈,落在江晚芙臂膀下,才稍稍能站得住。
林氏把那“罪證”撇在師暄妍跟前,道:“各位都看清了,這是師暄妍遺落在離宮放鷹臺的一隻繡花履。當時我身旁伺候的小廝夜出如廁,不慎瞧見林園外一匹快馬,馬背上男女相依好不親熱!只一眨眼便消失了蹤跡,但小廝眼睛尖若遊隼,他識得二娘子的身影,便是遠得縮成黃豆大小也認得出,只是當夜昏暗,不太能肯定。後來,他摸摸索索尋向放鷹臺,找見了這一隻繡履。”
一開始林氏就看不上師暄妍,雖說彼此平日井水不犯河水,但同為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倘若她做出敗壞門楣的事,便怨不著她今日要捅破。
師遠道觀夫人神色,便確認了這隻繡花履確屬於那孽障。
開國侯的五指近乎要陷入肉掌,磅礴怒意自喉腔破裂而出:“師家出此敗類,是我家門不幸,傳我命令,今日在場之人,若有一人,膽敢將此事外洩,杖殺不饒!”
四面噤若寒蟬,家僕個個垂首拱袖,不敢多一句嘴。
師遠道命令夫人身旁的蕪菁:“去拿一碗打胎藥來。”
府上有專門存放藥材的庫房,那些藥材曬乾了,分門別類地藏於庫房裡,即取即有。
蕪菁瞪了師暄妍一眼,終於確認自己到底沒有選錯邊,二娘子是永無翻身之日了,她向家主復了命,即刻便去拿藥。
風雪悽緊,一陣陣烏壓壓地往房簷下卷落。
狼狽不堪的少女,捂住肚子,緩緩地支起膝彎,站了起來。
事到如今,她還護著與人私通懷上的孽種。
師遠道怒道:“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出那敗我侯府清譽之人是誰。”
師暄妍哪裡肯,語聲低低地道:“阿耶,般般身子弱,你這一碗打胎藥下去,女兒也會死的。”
那聲音,被風雪卷得時斷時續,宛若哽咽,實是可憐。
江夫人也道:“夫君,般般縱有大錯,也是你我這些年來對她諸多忽視,不曾有半分教導的緣故,你這一副藥下去,是要了她的命啊,你先前說,把她發落到莊子上,不如就連著這個孩子,一起發落去,眼不見就是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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