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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時費了好大的工夫,才沒有被妳發現。』
唐間木老爹對衣婆嬸說完這句話,又繼續說了下去。
『我把松月房主叫到工房外,把懷裡的鎌刀拿給他看,也報告了我撿到的經過,商量是不是該報警。結果,松月房主說:「怎麼可以報警?」還叫我忘了這件事──我把鎌刀交給松月房主,一直努力避免讓自己想起這件事。』
『二十年來一直如此嗎?』
真備問,唐間木老爹落寞地垂下肩,輕輕點頭。
真備等待片刻,唐間木老爹的話似乎已經說完了,一臉沉思地瞠視地面,閉口不語。
『松月房主,你為什麼沒有把發現沾有血跡的鎌刀這件事告訴警方?不僅如此,你第二天還去警察局撤銷了協尋韮澤先生和茉莉小姐的要求。可不可以請你解釋一下理由?』
松月用淡淡的口吻回答說:
『在宿房的外廊下發現了沾有血跡的刀子──我立刻想到可能和他們的失蹤有關。鎌刀上的血跡可能是他們其中某一個人的,所以他們之間可能發生了可怕的事,可能有人身負重傷,或是造成了無可挽回的結果──總之,這些事都不能讓警方知道。所以,我決定隱瞞鎌刀的事,也撤銷協尋他們的要求。』
『這似乎不太合理。』真備立刻搖頭,『如果是你徒弟韮澤先生對你的親妹妹行兇怎麼辦?你怎麼可能讓殺害親人的韮澤先生逃之夭夭呢?而且他們兩個人都失蹤了,根本無從得知到底是誰向誰行兇,如果只是因為找到沾血的鎌刀就撤銷協尋失蹤人口的要求,未免太不合理了。』
真備直視著松月的臉,壓低聲音說:
『你知道鎌刀上的血不是茉莉小姐的,而是韮澤先生的──我沒說錯吧?』
真備的語氣充滿確信。
『除此以外,我想不到任何撤銷的理由。除非你知道是茉莉小姐向韮澤先生行兇這件事。』
松月緊閉雙唇看著真備。
『你親眼目睹了行兇現場嗎?』
真備追問道。松月明確表達了否定的意思。
『如果我看到,我會親手阻止。』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怎麼知道鎌刀上的血是韮澤先生的,揮刀的是茉莉小姐?』
松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搖搖頭。
『事到如今,再隱瞞也沒有用了。』
他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嘀咕了這句話後,直視著真備。
『茉莉打電話給我。剛好是唐間木先生發現鎌刀的那天傍晚,我不知道她是從哪裡打來的……』
『她在電話裡說什麼?』
松月用力吸了一口氣,屏住了呼吸,就這麼維持一陣子。然後,在呼氣的同時,坦承了妹妹的罪行。
『她說──她殺了韮澤。』
頓時聽到有人倒吸一口氣的聲音。
『她確實這麼說嗎?』
『她說了,而且,兇器就是那把鎌刀。』
『有沒有提到行兇的理由?』
『不,這個……』松月搖頭,『茉莉只是簡短地告訴我,是她用鎌刀殺了韮澤先生,以及不打算回來瑞祥房。她的聲音模糊,口齒不清──連續說了好幾次她想死──叫我不要找她──然後──』
松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吐出最後一句話:
『電話就結束通話了。』
我移動目光,發現唐間木老爹神情憂鬱地看著桌面,嘴裡唸唸有詞。衣婆嬸用驚慌的眼神看著松月、唐間木老爹,還有鳥居。她不知道餐廳外的長廊下竟然有沾了血跡的鎌刀,想必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摩耶也露出驚恐的眼神看著半空,雙手捂著嘴巴。她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