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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帝延光二年(123年),北匈奴又一次發兵攻打河西走廊。
放棄西域、關閉玉門關的論調重新抬頭,持這一觀點的公卿大夫認為只要隔絕西域,便可以永絕外患,這種觀點似乎是睜眼說瞎話。從京師外調到敦煌擔任太守的張璫上書朝廷,說道:
&ldo;臣以前在京師時,也曾一度認為應當要放棄西域,現在據守邊關,才知道放棄西域則河西四郡不能獨存,故而謹向朝廷獻上三策:北匈奴的呼衍王經常展轉於蒲類海與秦海之間控制西域,鈔寇中國,現在以酒泉屬國吏士二千人屯集在崑崙塞,先發制人,攻擊呼衍王,然後發鄯善兵五千人威脅車師後國,這是上策;如果不能發兵,則置軍司馬率將士五百人,由河西四郡提供糧食補給,出西域,屯柳中城,這是中策;如果這也做不到,就放棄交河城(車師前國的都城),將鄯善等國的百姓全部遷移到塞內,這是下策。&rdo;
朝廷將張璫的意見交由群臣討論,尚書僕射陳忠把班勇的話重新演繹了一番:
&ldo;現在北匈奴已經擊破車師,下一個目標必定是鄯善,如果漢府政棄而不救,那麼西域諸國必定要服從於匈奴了。如若這樣,北匈奴的財力必定大增,勢力越大,而且南連羌人區,如果與之聯手,那麼河西四郡的局勢就岌岌可危了。河西四郡如果危急,朝廷不能不救援,如此要耗費的人力物力,要百倍於今日。現在反對者只認為西域絕遠,要安撫之則費用太大,則看不到當年漢武帝經營西域時的苦心與艱難。如今敦煌已經感覺到危機,所以遠道上書告急,如不出兵相助,內則不能慰勞官吏百姓,外則示弱於蠻夷,使國事日蹙,國土日減,這不是好的打算。臣以為應當要在敦煌設校尉,增派士兵屯駐於河西四郡,以安撫西域諸國。&rdo;
你想想,漢安帝當了那麼多年的木頭皇帝,好不容易有機會鹹魚翻身,也頗想有一番作為,最後拍板決定,派遣屯駐西域的部隊。誰是最佳人選?那還用說嗎?當然是班勇了。
【三、虎父無犬子】
班勇被任命為西域長史,率五百人進駐西域柳中城。
這對班勇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挑戰。但是班勇有其他人所不具備的優勢,首先,他是班超的兒子,班超在西域經營三十年之久,西域諸國對班超敬若神明;其次,班勇身上有一半西域人的血統,這無疑會獲得西域人的好感與信任;再者,班勇自小出生在西域,對西域十分熟悉與瞭解,而且長期追隨在班超的左右,也使他學習到父親處理西域事務的方法與手段,他性格堅忍頑強,有乃父之風。
數年前索班的一千多人的駐伊吾的屯墾軍團便在北匈奴的打擊下全軍覆沒了,班勇的五百人顯然是太少了。但是班勇不覺得少了,當年父親班超初使西域時,只有三十六個人,不也建下了不世的勳業嗎?
啊,西域,久違的西域!對於這片自己出生、成生的土地,留下太多的回憶,讓班勇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
北匈奴勢力重新介入西域,使西域各國不由得懷念起班超的時代。
北匈奴人殘酷地壓榨西域諸國,諸國苦不堪言。班勇必須要充分利用西域與匈奴人之間的矛盾。他到西域之後,首先親自抵鄯善國,說服鄯善國王重新歸附漢室。然後又遣使入龜茲,但是龜茲王白英畏懼北匈奴,心中猶豫不決,班勇曉以大義,施於恩信,龜茲王白英終於宣佈脫離北匈奴,率嘍囉國姑墨、溫宿向班勇投降。白英自縛前往見班勇,負荊請罪,班勇親自為白英解縛,招降龜茲乃是重新打通西域最關鍵的一步,因為龜茲是西域最有影響力的國家。
南道的疏勒、於闐等國家,距離北匈奴遙遠,匈奴對其控制力比較弱,而這幾個國家又是當年班超苦心經營之地,疏勒還是班勇的母國,所以也紛紛歸附班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