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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先生微微仰頭看著顧眠,看這人愛他的眼,看這人微微笑著的柔軟的唇,也看這人身上所有屬於他的印記,滿足充盈於胸。「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怪難過的?」陸先生聲音很輕,生怕說得重了哪怕一點點。
顧眠搖搖頭,眉頭也挑了挑:「你看我像是難過的樣子嗎?」
陸先生頓了頓,沉沉說:「像。」
顧眠一愣:「哪裡像?」
陸先生說:「以前你做了什麼,很努力,但沒成功,會習慣跑來找我發脾氣,然後要我哄你,給你做好吃的,今天沒有,你太乖了,感覺不像你。」
顧眠依舊愣愣的,半響,狡辯道:「我現在都多大了?鬼才找你發脾氣,鬼才要你哄,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兒。」「好好,就算是我說錯了。」陸先生頓了頓,換了個說法,「眠眠,先畢業,然後繼續考也沒關係,慢慢來,規定是到四十歲前都能考,咱們就當是考著玩兒也行,我喜歡每天去圖書館接你回家,你再讓我多接幾年怎麼樣?」
顧眠登時抿著唇,大眼睛裡都是委委屈屈的眼淚,他說: 「你真煩,我都說了我沒事,你非要說這些!」
「我怕你有些事情憋心裡憋出事兒……
「我才不會,你就是太大驚小怪了,總怕這怕那兒的,所以才二十多歲就長白頭髮!「
顧眠說完,眼淚噠啪噠啪從白皙的臉上掉下去,好像是自己也覺得自己這是無理取鬧了,所以站起來就想跑,但立馬被陸先生給捏著腰動彈不得。
「跑什麼跑? 「陸先生把人逮住便低低說,「小心摔跤。「
「你不放手怎麼知道我一定會摔跤?你什麼都知道嗎?你以為你是先知嗎?「顧眠說完,又自覺自己語氣似乎有些不好,陸哥分明是擔心他,他都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但控制不住,顧眠一想到自己這樣的笨蛋也有妄想去跟那些聰明的教授一起研究古董花瓶什麼的,就覺得真的是自己異想天開了。
陸哥不會笑話他,但這件事被誰知道,顧眠都覺得自己怪丟人的,哪怕沒人笑話他,那種自尊微微碎掉的感覺,羞愧和惱怒集合的難過,讓他口不擇言。
「我不是先知,只是我看你難過很心痛,你哪怕不表現出來,我這裡也很痛的,顧眠。
顧眠的手被陸哥拉著去了靠近陸哥心臟的位置,頓時手掌心傳來的心跳陣陣如連在他血管上一樣: 「我感覺挺活蹦亂跳的。」
「因為你摸它了」
「那我要是不摸呢?」
「那它就是死的。」
「你還叫我少說死不死的話,結果你自己還說,你這算以身作則的人嗎?」顧眠的話題已經開始偏了。
陸先生笑了笑說:「有些話我能說,你不能說。」
「憑什麼?」
「憑我是陸撼城,你是顧眠。」
眠眠一腦袋問號:「我當然知道我是我,你是你,所以憑什麼我不能說,你能說?」
「因為我們相愛。」
顧眠頓時心臟都是一燙,臉上還掛著淚呢,偏偏又覺得陸哥這話特別可愛,於是笑著說:「你也不害臊,什麼跟什麼啊?酸溜溜的,馮四要是在這裡聽見你說這些,你霸總形象早沒了。」
陸先生挑眉說:「馮四要是在這裡看你這模樣,我會把他腿打斷。」
顧眠還是笑,餘光則瞧見陸哥長臂一伸,從旁邊扯了一張衛生紙過來疊好放他鼻子下面:「我沒鼻涕。」
「感覺好像有,擦擦。」
顧眠沒法子,只好乖乖擤了擤鼻涕,然後又軟趴趴抱著陸哥,散嬌起來:「你好煩啊…」
陸先生單手把眠眠的鼻涕紙投進一米外的小垃圾筒。
「恩?我又怎麼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