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一掃賊蹤(第2/2 頁)
張燕已入我甕中來矣,不枉老夫奔走數日,截斷賊軍之力。”
左右紛紛恭賀,嚴綱卻聽得有些迷茫。
朱儁也不解釋,而是對嚴綱吩咐道:“既入幷州,則以老夫軍令為上,否則軍法從事。”
嚴綱不敢拒絕,連忙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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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植在為皇帝解釋朱儁的軍事行動。
將並冀兗三地的黃巾賊一併剿滅為上,而朱儁正是在這樣做。
盧植的手指在河北真定,解釋道:“此張燕賊盤踞之地,錢塘侯所奏三賊患之首,須盡剿之,此後餘者再不足為懼。”
“哦?”
皇帝興致勃勃看著盧植,“我素聞盧公講賊眾勢大不可使其合兵,為何朱公要使郭太三賊合兵?”
盧植笑著搖頭道:“非是合兵,乃是截而擊之!”
“太尉調黎陽營於繁陽,又屯漁陽營於上艾,聚兵於此,共六萬兵馬,可以擊郭太,可以敗張燕,此如斷蛇七寸,畢其功於一役!”
“黎陽營何人使之?”
盧植輕輕指了指自己。
皇帝於是大笑起來,道:“公真不愧為輔國之臣,文可治國,武可安疆。”
盧植擺擺手,笑道:“此事非是老臣可以決斷千里之外,兵革之事何其肅穆,當年留侯在世亦不可以決斷千里之外,何況老臣?”
皇帝一愣,隨即想到皇甫嵩。
盧植點點頭,看出皇帝的想法,道:“正是皇甫義真,幽州,冀州兩地黃巾被阻而擊之,使張燕此賊不得不潰逃於河界之右的東平,館陶素為食邑,自有屯兵,張燕不敢擊此地,司隸自然,而繁陽扼其要地,使其不得不擊。”
聽完盧植的講述,皇帝也不得不感嘆,真是好狠的蠶食。
地方早就明布了朝廷寬赦黃巾流賊的詔命,且幾次使御史查訪地方刑獄,既然如此,吏治自然有所改善,流民因此自然願意回鄉安居,而不願意跟隨張燕等人流亡。
這樣的大勢之下,別說張燕了,就是張角復生也再難以起事。
“吾不知兵事,既然如此,吾便不多問了,即日起,凡錢塘侯所奏,無有不應,吾只一言贈公。”
盧植躬身行禮道:“請陛下示下。”
皇帝擦了擦掉下來的眼淚,道:“吾聽聞俗諺曰:賊過如梳,兵過如篦,官過如剃,子曰:始作俑者,其無後乎,張儉之事,望我漢家官兵曹吏,諒及仁者愛人之理,勿復此轍!”
盧植聞言身子一抖,正色道:“未知陛下何處聽聞,但自高皇帝入關中以來,與父老約法三章而四百年不敢有違,於是天子親賜几杖,以示父老權重,此言實在是無稽之言。”
皇帝由是點頭,再度擦了擦稀少到可憐的眼淚。
他當然知道漢軍紀律和如今的道德水平其實都還算可以,但皇帝就是要給這群人再一次打上一個補丁。
正如盧植所言,高皇帝四百年前就與關中父老約法三章了,今日重申,一是表明皇帝愛民之意,二則是透過尚書檯明傳天下,皇帝的這句話。
有些事,不上稱拎不起二兩重,一上稱,千斤都打不住。
張儉的案子明晃晃的擺在那裡,皇帝都為之哭泣了,那就是在狠狠抽打漢家歷代先帝遵循的道理的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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