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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甄叔,你知道我雖然學的是歷史專業,但是我一直對西方經濟史很感興趣,大二的時候我就選修了西方經濟史和經濟管理,嶺南那邊私營經濟和外資經濟很發達,我一個朋友家裡就是搞企業的,當然他們家不是搞195廠這樣的大企業,最初是搞玩具和手袋這一類的來料加工,後來就是自己接訂單搞加工生產,然後返銷回香港,效益相當好,大三暑假裡我還在他們家廠裡去實習了一個多月,感觸很深。”
陸為民記憶中國營企業改革實際上一直在彷徨中摸索徘徊,怎樣對待虧損日大的國營企業在中央高層也是引起了很大的爭議,專家學者們開出的方子也是五花八門,尤其是在生產資料所有制形式這一剛性制約下,很多建議都顯得躲躲閃閃遮遮掩掩,不敢觸及到深層次問題。
“有什麼感觸,說來聽聽。”甄敬才並不太在意,沿海地區私營企業發展很快他也知道,不過那些小企業和195廠這些國營企業根本無法相提並論,所以他也只是順口一問。
“嗯,最深刻的感受就是這些企業對於市場敏感程度相當強,我記得我同學他爸,也就是那家廠子的老闆給我說過一句話,訂單決定一切,再說深刻一點,就是市場決定一切,他們只生產市場需要的,所以他們那個廠雖然只有五六十號工人,但是專門跑市場跑銷售的就是七八個人。”陸為民侃侃而談,“我當時問他為什麼不繼續搞原來的來料加工,這樣就不需要考慮其他了,他回答說市場不能被人所控制,企業必須要針對市場的變化進行有針對性的開發變化,隨時掌握市場潮流,甚至要引導潮流,只有那樣才能立於不敗之地,他還說當老闆就得要有隨時保持危機感,否則就得要栽筋斗。”
甄敬才點點頭,“搞他們那種輕工業消費品生產,的確需要隨時把握市場變化,可是像我們195廠這樣的大型軍工企業,就不一樣,只能按照主管部門指定的計劃來生產,這兩年國家在這上邊也是斟酌再三,始終未能有一個明確的主線,195廠現在情況也不是很好,梁中達上來擔任廠長之後提出的一些軍轉民和多元化設想雖然不錯,但是落實到實際上卻有很多困難,尤其是像我們這樣特大型軍工企業,驟然間想要調頭去進入一個新領域,不太現實,我個人倒是覺得還是應該立足我們現有的基礎,尋找突破點,同時要向中央提出我們自己的發展方向,……”
兩人談得很投機,陸為民也知道甄敬才也是一個相當有見識的人物,對一些問題看得也比一般人要深刻得多,否則前世中他也不會在栽筋斗之後斷然離開195廠,後來又在另外一個特大型民企集團中做到常務副總裁的位置上。
而陸為民的一些新穎觀點也讓甄敬才觸動頗大,像建立現代企業制度,實施股份制改造,向中央提出恢復大飛機計劃的戰略構想以促成國內商用大型飛機重新上馬帶動整個航空製造產業的復甦發展等等,尤其是陸為民提出的對航空製造產業發展對我國國防工業和基礎戰略產業的重要性進行研究分析,提出可行性報告,聯絡各方人士撰文推動影響來引起中央重視的這一構想更是讓甄敬才驚奇無以復加。
甄敬才怎麼也無法想象得到像陸為民這樣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怎麼會有這樣超前且極具戰略眼光的觀念,而且還能提出如此犀利獨到的措施來推動,陸為民給他的觀感如潮汐而來的海浪,一波接一波,讓他有一種目不暇接的驚豔感。
一直到甄婕甄妮兩姐妹來催二人,兩人才意猶未盡的上桌吃飯。
一頓飯吃下來已經是快八點鐘,陸為民約了蕭勁風要去公園路卡拉OK廳,防止記憶中的悲劇發生,惹得本想和男友多處一會兒的甄妮也是老大不高興。
陸為民找到蕭勁風的時候,蕭勁風已經蹬著腳踏車在他家門口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你是說姚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