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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他修道多年,慧根淺薄了些,雖然默唸了避水訣,可是火候欠佳,酸餿的泔水迎面潑得酣暢淋漓。
羽臣雖然有滿身武藝,但是習武之人的驕傲又不允許他去揍村裡的無知老婦,於是隻氣得哇哇怪叫,將眼睛瞪大兩圈,一把奪過那木桶,一掌將它碾得粉碎。
這等蠻怪之力嚇得黃婆婆連忙關門上栓,不敢出聲叫罵。
而薛冉冉也嚇到了,正想扭身也回院裡時,身後卻出現了一個身材高挑,濃眉英目的女子攔住去路。
她抱拳對薛冉冉道:「小姑娘,請問能借用你家的水桶,讓我兄長洗一洗臉嗎?」
就在這時,滿身泔水味的大漢也走了過來,瞪看著薛冉冉,彷彿她若說半個「不」,就像拍水桶一樣,將她拍個稀巴爛。
薛冉冉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說:「水缸就在院子裡,請諸位自便。」
待那大漢朝著院裡走去時,薛冉冉轉身拔腿就跑。既然自己的家裡進了惡人,她只能趕緊去裡長那裡,讓他組織村裡的青壯年打跑這些人。
可惜她還沒跑幾步,一雙腿像不受控般,自動往自家的院裡移來。
待她入門,那院門彷彿被風催動般,又自動閉合上了。
薛冉冉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雙腿,方才它們全然不聽自己使喚了,猶如中邪般……
此時,那個戴著帷帽的高大男人已經立在了自家的院子裡,似乎用冰冷的目光透過帷帽正盯著她看。
薛冉冉感覺自己方才被怪力所控,嚇得不敢動,順著牆根慢慢移,然後拿起她爹慣常坐的木條凳,殷勤地對那男人道:「這位爺請坐,我給那位爺舀些熱水洗臉吧……」
說完,她立刻挽起衣袖子,利落地入了廚房,揭開鍋蓋,從大鐵鍋裡舀出熱水來。
一旁的羽童倒是頗感意外地挑了挑眉,方才主子用異術牽引著這小妮子入了院裡。
按理說這鄉下毛丫頭應該嚇得大喊大叫,可沒想到小姑娘就是轉了轉濕漉漉的大眼睛,立刻回過神來殷勤周到地拍起了主子的馬屁。
別的不說,看似瘦弱的小丫頭,膽色倒是異於常人。
趁著這小丫頭調水的功夫,羽童問道:「小姑娘,多大了?」
薛冉冉小聲回道:「快十六歲了……」
待熱水打來,羽臣迫不及待地洗著滿臉的泔水,小姑娘則退到一旁,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們。
幸好這些人與先前的黑衣人有些不同,並沒有逼人斷髮切手一類的。
不過那大漢似乎被泔水開胃了,洗完之後又開始嚷嚷著餓,問冉冉家裡可有吃的。
羽臣並不想嚇這小姑娘,不過他原本就不是什麼修仙的體質,當初在軍中效力的他正年少,因為被平親王挑選出來保護蘇易水的安全,便長留在了小主子的身邊。
後來,他更是毅然帶著年幼的妹妹陪著小主子一同修仙為道。
初時他不入其門,現在二十年的時間裡也只勉強學了些皮毛,不過離闢穀斷食的階段還遠著,一日三餐定時得很。
兇臉的大爺喊餓,薛冉冉只好又端上了剛剛做好的飯食,看著大漢跟那位一臉英氣的女子坐下來吃。
只是飯香味一起,薛冉冉……也餓了。
她十分不耐餓,若是生死已定,也絕對要做個飽食鬼,絕對不能空著肚腸去飲孟婆湯。
既然不能出去尋爹孃,飯菜全讓他們都吃了豈不是更虧?
想到這,薛冉冉轉身入廚房抽了一雙筷子,添了一碗飯,略帶靦腆地坐下來跟他們一起吃。
只是小姑娘看著秀秀氣氣,四目相對時,還會沖人不好意思地笑,可將一雙竹筷子用得那叫一個行雲流水,炒青豆的碗裡攏共就那麼幾塊薄薄的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