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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鍾苟看樣子差不多了,朝他笑了笑,許傑也沒多廢話,兩人互道了聲晚安,就各進各的屋,各找各的男人。
鍾苟回去,上床,抱著張歡華好一會,然後重重地吐了口氣,算是把自己老是看不透張歡華的那口氣給真順下來了。
他這麼大的動靜,張歡華也醒了過來,不過眼睛沒有睜開,只是抬起手摸著鍾苟的頭髮。
這樣撫摸了半會,才用帶著睡意的音調懶洋洋地說:&ldo;明天下午和我去湖邊,我要去寫生。&rdo;
&ldo;哦。&rdo;鍾苟應了一聲,還是緊緊地抱著張歡華。
&ldo;呵。&rdo;張歡華輕笑了一聲,沒再說話,慢慢撫摸著他頭髮的手並沒有停。
過了許久,鍾苟翻了個身,把張歡華壓在自己身上,而他則雙手摟著張歡華的腰,在張歡華的耳邊有些不高興地輕語著:&ldo;你不會嫌我笨吧?&rdo;
&ldo;嗯?&rdo;
&ldo;我是真笨……&rdo;鍾苟有些沮喪,他其實不愛自己自卑,他本來就是個不管何種境地都試圖讓自己活得得意洋洋的人,但碰上張歡華,一切都扯淡了,他真是什麼情緒都有,多情多欲得自己都煩惱。
很多時候,他怕他與張歡華的距離太遠,遠得張歡華只要一轉身就可以把他完全撇下。
到時候,鍾苟怕自己不僅僅是傷心欲絕那麼簡單了。
他一路追趕,如果還是趕不上這個男人,到時候,他又該怎麼辦?
也許還真不如當初早死在那個地方。
鍾苟難得在深夜才真發洩出來的低落讓張歡華的睡意少了幾許,過了好一會,他想了又想之後才說:&ldo;笨點沒關係,我說過,你要是真決定和我在一起,不覺得辛苦,你笨一輩子我都沒關係。&rdo;
鍾苟聽了又&ldo;哦&rdo;了一聲,咬了咬張歡華的肩膀,覺得人確實是抱在懷裡,微有點心安,這才試圖讓自己睡過去。
張歡華的承諾,他當然信。
但他還是怕。
怕一不留神,什麼都沒了。
他就算是個守財奴,張歡華就算是個有誠信的人,他們之前,也不是讓命運偷走了一年又一年麼?
他們認識了那麼多年,真在一起的,還真沒好幾年。
有時就是人可信,但世事,卻經不得被推敲。
午飯後,鍾苟背著畫具和板凳,張歡華則一身無物,兩人往離道觀有一點距離的湖邊走。
通往湖邊的青色石板路狹長又幽靜,鍾苟走在前方,時不時彎腰把有些生命力過於旺盛,已經透過石fèng生長得鬱鬱蔥蔥的野糙給扯掉,把路面暫時清理乾淨。
他停下時,張歡華就站在旁邊等他,男人也不急躁,眼睛帶著笑地看著鍾苟的一舉一動。
到了湖邊,給張歡華架好畫具,鍾苟脫了衣服去湖裡摸魚。
正好摸了魚回去煮魚湯喝。
一人隨手塗鴉,一人往湖裡自由自在地試圖把魚活捉,都自得其樂得很。
不過鍾苟也沒遊多久就被張歡華喊了上來。
湖裡水蛇多,多少要顧忌點。
張歡華讓他上來,鍾苟也沒多想,張歡華讓他上來了就上來了。
反正魚也抓了三條,夠他們幾個有晚上吃的。
上來時褲衩是濕的,鍾苟也沒穿回衣服,赤裸著健壯的身子鑽糙叢裡找糙藥去了。
他被老中醫給教得已經認識不少藥糙了。
畫了一下午,張歡華這業餘塗鴉的塗了十幾張畫──這真是業餘級別的,哪有半個下午就他媽畫了十幾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