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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歡華的大衣,抱在手裡,蹲在路燈下抽了好幾支煙──煙都是廉價煙,嗆人得很,抽了幾支抽得他噪子都疼。
抽完,還是忍不住,想拔浦志成的號碼。
但又不敢拔,怕被那些監視浦志成的人知道。
於是三十大晚上的,他硬是下了狠心打了輛車,讓車開了一段落,然後又走了一個半小時的路,翻過了浦志成家的後牆,在人家家裡都因亂闖入的人驚慌不已的時候,他看著驚訝看著他的浦志成的眼都紅了,問:&ldo;他好不好?病好了沒有?&rdo;
鍾苟心裡苦,他老覺得張歡華進了那個地方,日子總不會好過──他又幫不上什麼忙,又不能進去好好照顧他,大過年的,他吃好喝好,卻覺得心裡鬧得慌,鬧得比心如刀割還難受。
浦志成看著他那樣子,半晌無語。
後來他們在浦志成的書房相對無言抽了半會煙,最後鍾苟抽完手頭的那支就說:&ldo;我先回去了,你外頭看著的人這個時候應該在交班。&rdo;
交班的時候好糊弄過去,不會有人察覺到他來過。
浦志成納納,看著他,澀言道:&ldo;這個時候是真見不到他,你再忍忍。&rdo;
鍾苟點頭說:&ldo;嗯,我忍。&rdo;
除了忍,他想不到別的更好的辦法,鍾苟覺得自己太無能,但也只好如此。
他除了好好掙錢,讓張歡華出來有好房子住,有很多的錢敗家,其它的,他現在什麼也不能去做。
鍾苟覺得吧,可能張歡華把自己的狗屎運全渡給他了,自己去遭罪去了,害他這個撿了狗屎運的,日日不得心安。
他本來要做牛做馬報答他的,結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沓無音信。
鍾苟覺得以前他真他媽的太天真──怎麼會覺得,只要有張歡華,他就擁了全世界呢?
看看,現在人沒了,他媽的他過的是什麼日子?
鍾苟回到他的倉庫兼工作室,已經是凌晨五點了。
他還是沒有一點睡意。
倉庫的貨堆得更多了,他那種摺疊床佔據的位置也更狹窄,他又長高了不少,摺疊床裝不下他,他睡著的時候一般要把床搭到旁邊堆積的比較積矮的貨物上。
他伸著腿躺了半會,聞著大衣的氣味──味道其實不重了,畢竟主人已經大半年的沒穿過它了。
過完年,再過一段時間就是張歡華的生日了,鍾苟聞了聞衣服的味道,想起去年他給張歡華做的飯。
張歡華很喜歡他做的飯,吃飽了,就算有剩下的,也會對他說,給我裝便當裡,我下頓吃。
到了生日那天,他做多少,張歡華也會慢條斯理地全吃下。
張歡華對他是真好,他要做什麼,都讓他去做,不讓他感覺他是個無用的人。
有時候他明明做了一件他覺得是小事的事,例如他們出去遇見流浪狗,他會把嘴裡剛剛塞著吃的東西掏出來放到狗嘴裡的時候,張歡華都會給他一個溫和激賞的微笑……那笑容裡,讓鍾苟覺得自己確實像個人──他讓張歡華覺得驕傲,也覺得自己確實在被人喜歡著!
張歡華喜歡帶他出去玩,哪都帶去,見他聞名於世的導師,見他認為是朋友的人,甚至是他私人的會計師,他也會跟人介紹說:嗨,我家的小朋友。
他冷漠得像冷極的光,但他又慷慨得像無邊無際的天際,總讓鍾苟覺得驚奇又崇敬。
他給予他所有的一切,卻又會讓他覺得這一切都是他該得的──事實上,鍾苟從一開始再清楚不過,這都是張歡華所給予他的。
他看得清,知道自己一輩子只能追隨同一個人。
在最初相識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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