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第1/2 頁)
現下殷臻多年累積的內傷也確實愈發厲害,他當初願意出仕,也是考慮到這層原因,要助他穩住這江山。
只這些宮廷秘辛,她一個揚州少女又如何得知?
他不信鬼神,可這一遭,竟有些隱隱不安起來,壓著嗓子問了句:「你又如何得知?」
媚生眨眨眼,笑的狡黠而天真:「我可是下凡歷劫的仙女,如何不知?」
裴衍還要再問,卻見她倚在榻上,已酣然睡去。
他瞧著那恬靜睡顏,既驚又怒,閉了閉眼,悉數壓下,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清冷,抬腳出了門。
馬車未回宅子,直接去了城郊的寒山寺。
寒山寺方丈-寂空大師正打坐,見了來人,並不起身,只微微頷首,道:「施主不必多言,有些天機也不是小僧能窺視的。只一點」
寂空頓了頓,望著裊裊的香火,眼神放空:「這凡人的軀殼,來了位與這軀殼頗有淵源的神識,是原來的姑娘,也不是原來的姑娘。總歸無甚惡意,紅塵裡歷個劫,自會歸去。」
紅塵裡歷個劫,自會歸去?裴衍嘴角擒了冷寒笑意,忽而將手中的佛珠捏了粉碎。
這人間,還由不得旁人說了算,既招惹了他,便休想歸去!
媚生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睜開眼,便見啊霧一臉愁苦的嘆氣。
見她醒轉,急得跺腳,帶了哭腔道:「姑娘,你怎得喝了酒,這嘴就沒個把門!你說說你,都說了些什麼!這下好了,怕是要吃大苦頭了!」
她昨日急的不行,偏偏被裴衍的小廝摁在了門外,做聲不得。
媚生打了個激靈,昏沉的腦子忽而清明異常。昨日醉後種種,在腦子裡清晰的過了一遍。
她這人,別的本事或許不太行,但醉酒卻是第一流。
不但易醉,醉了便藏不住話,絕說不了半句慌。
厲害的是,等酒醒了,她還能清晰的記起昏沉時說的每一個詞句,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如何犯蠢的。
她痛苦的低吟一聲,將臉埋在了枕被裡,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啊霧,全完了!」心頭血取不到了,天界也回不去了,要在這凡間一世世輪迴!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門已被敲開。
張申站在門邊,嘆了口氣,放下裴衍蓋了印章的合離書,道:「大人讓我送這個來,想問夫人一句,可還有旁的話要說?」
媚生欲哭無淚,一句話也說不出。
還能說啥,自揭老底揭的明明白白,依著裴衍這樣眼裡容不得沙子的性格,回去了不扒她一層皮才怪!
張申便嘆息著離去了。
回了府,裴衍正看公文,頭也不抬,問:「可有話說?」
張申撓撓頭,不知家主問的是哪一齣,正想著如何回話,聽書案後的人不耐的敲了下桌面,補了句:「林媚生見了合離書,可有話帶來?」
張申搖搖頭,恭恭敬敬的回了個「無」。
裴衍皺了眉,想起在揚州時,他要媚生簽合離的文書,她百般不願,死皮賴臉的不走,這次竟這般痛快。不由冷哼一聲,心道,看來是有了銀子傍身,底氣也足了。
可他偏不能讓她如願!想走的這樣灑脫,門都沒有!
南城客棧裡,媚生生無可戀的躺了一天。
第二日一早,終於打起了精神。她收拾了下包裹,細細數了下手上的銀子,準備先去租個宅院,落下腳再說。
心頭血取不到,這一世的日子也總得過。
她與啊霧去尋了個房伢子,轉了半天也沒個合適的,不是房租太貴,便是破敗髒亂,亦或是地腳偏僻,不甚安全。
看著天漸漸黑透,本已不抱希望,卻在一處幽靜衚衕,尋到一處獨門小宅,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