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灘狼群(第1/4 頁)
伊拉半跪在地上,他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我帶著公爵的手信去接安琪拉小姐,但是伯爵先生說她生病了不便出行。布藍達小姐也給安琪拉小姐寫了信,我想親自交給小姐也不被允許。
好不容易找到了跟著小姐的米莎,她身上有傷痕像是從哪裡跑出去來的。她說不知道什麼原因,安琪拉小姐被沃爾曼先生軟禁了,跟過去的僕從也都被關了起來。”
德諾砸了書桌上的水晶地球儀,沉著臉下達了命令,讓伊拉帶著騎士團和一千士兵去把安琪拉接回來,誰敢阻攔就砍了他。畢竟是自己親手帶大的孩子,於情於理他都不能置之不理。
伊拉帶著人打上門的時候,西洛伯爵被這陣仗驚嚇到了,不甘不願的把人交了出來,但這樣接回來的安琪拉與伯爵一家的關係也算是走到冰點。
拾年再次見到安琪拉的時候忍不住捂嘴心疼,她原本紅潤的臉龐變得蒼白瘦削,那對漂亮的眸子已然失去了光彩,一點都不像當初言笑瀲灩的那個小公主。
“布藍達,對不起。”這是安琪拉見到拾年後說的第一句話,湛藍的眸子裡盛滿了憂傷。
拾年沒明白她為什麼要說對不起,要說從前布藍達的不幸也不是她造成的。安琪拉將沃爾曼乾的那些事全部說了出來,說到最後她哭了,說是自己搶了布藍達的童年、寵愛和人生。
拾年一邊咬牙切齒的罵西洛一家不是個東西,一邊手忙腳亂的替她擦掉淚水。
抱著安琪拉安慰了很久,拾年不知道布藍達怨不怨恨安琪拉,但她是不怨的。拾年跟安琪拉說這些都不是她的錯,無論是安琪拉還是布藍達,都是被命運戲弄的孩子,誰又有的選呢?
德諾公爵雖然讓人接了安琪拉回來,卻只讓她住在客房。拾年問管家為什麼不讓姐姐住回自己的房間,管家只推說是公爵的意思。後來拾年才知道在這個地方,貴族之間的婚姻根本不存在離婚一說。一個貴族女子就是一座金山銀礦,她們看似享受榮華富貴,其實沒有自主權,一生都掌握在男性手中。未嫁從夫,出嫁從夫,安琪拉出嫁的那刻就是西洛家族的人,哪怕公爵捨不得她受苦將她接回來,她也不再只是費歇爾家的小姐。如果安琪拉一定要與沃爾曼離婚,等待她的只剩去修道院當修女和放棄繼承權兩條路。
拾年感慨女性的艱難,更加堅定了逃離這裡的決心。
公爵動用了私兵,搶回了安琪拉,也算是與西洛伯爵翻了臉。弗洛倫要迎娶拾年的事情遭到了西洛伯爵的反對,他甚至還想著將自己的侄女送進宮讓弗洛倫相看。只可惜他不知道德諾與弗洛倫是什麼樣的關係,再美豔的女人都勾不起弗洛倫半分興趣,反而讓伯爵遭到了國王的訓斥。
祝禱儀式即將開始,按照規矩拾年提前一天沐浴更衣住進了神殿。紅帽小老頭在她坐著的石臺周圍灑上了所謂的聖水,給她一份密密麻麻的祝禱詞,囑咐她今夜不能離開石臺後就離開了。
偌大的神殿裡只剩下拾年一人,德諾派來的騎士不被允許進入神殿只能守在門外,今天就是離開最好的機會。
拾年確認不會再有人進來後,光著腳就要走下石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拾年感覺頭頂一直有人看著自己,她抬頭只看到高大的神像再沒有別人。
走下石臺後她在神殿裡轉了一圈,最後又回到了神像前,她在等跟塞爾約好的時間。
寂靜中的等待是漫長且無聊的,拾年好奇開始打量殿中唯一的那座神像。光明神那張臉是好看的,雌雄莫辨,拾年盯著看了一會兒,居然從神像的臉上看出了些許悲傷。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兩面牆的蠟燭都燃了大半,拾年等的昏昏欲睡時終於看到了從天井爬進來的塞爾。
塞爾揹著個小包裹,裡面裝了一套拾年自制的夜行衣。塞爾替